,现在不用去面对。
这一刻,这对父与子所想的,竟是意外的相同。
...
很快,王易回来了。
“少爷,烟。”
王易走进屋来,递给陈安一盒烟,是白红色的包装,上面刻画着一个红色山脉的模样。
陈安一怔,接过烟后嘴角下意识的笑了下,而后抽出一根,放入口中。
咔嚓。
适时地,王易将火折子点燃,一只手护住,放到了陈安的嘴边。
“红山脉香烟,比较廉价,您恕罪。在乌木买不到更好的烟了。”
王易的脸色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毕恭毕敬。
陈安吸了口烟,道:“谢谢。”
他知道,王易的毕恭毕敬对的并不是他,而是陈无道。
而陈安自己,却没有多少心思去“享受”这莫名其妙的“天降恭维”。
兴许是觉得这太梦幻,兴许是觉得自己不配。
也兴许,是此刻的陈安,并没有那个心情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他能活着回来吗?”陈安幽幽的转过头,看向王易。
“老爷...应该可以。”
陈安点了点头,噢...那就是有概率活不了。
陈安闭上了眼,他想,如果现在的自己,依旧是因为所谓的“陈无道”的存在,才值得让强如王易的人对自己产生“尊敬”,那这样的尊敬,是否是毫无价值的。
自己,依旧是一个上位者的“玩具”,命运的“玩具”。
实际上,这个想法是有些...事儿逼的。
绝大多数人,所思考的都该是,接下来该怎样过好纨绔公子哥的生活,或是借助这样的力量向曾经的仇人复仇。
而陈安也笑了,他感觉自己想法有些...想当婊子又想立个牌坊。
想摆脱命运,可靠自己又摆脱不了,真的能摆脱了,又嫌弃不是靠自己摆脱的。
摇了摇头,陈安感觉自己有些奇怪了。
或许是曾经被打击过太多次,也导致陈安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
王易站在一旁,看着陈安出神似的模样,面庞平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响后,陈安说话了,他看向王易,以一种很平的声音道:
“先生,您,请坐。”
王易瞥了陈安一眼,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了。
“少爷,您,请说。”王易道。
陈安再度抽了口烟,将烟头按在床头的一次性纸杯中,随后看向王易:
“先生,我希望问您一个问题,也希望您可以客观的,不带有拼爹行为的,实事求是的,具有辩证性与合理性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王易的目光严肃了一些。
“少爷,您问。”
陈安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纯澈的看向王易,道:
“先生,您觉得,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废物?”
“您当然不是,少爷。”
“我希望听真话。”
“听...真话...么?”
陈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易的目光有些闪烁,他的内心似乎有些纠结。
可最终,他叹了口气。
“少爷,我对您不够了解...并且,废物与废物是不一样的,这两个字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界限。
比如...”
王易指了指天上:“对比老爷,我像是个废物。”
陈安从床头的烟盒中再度取出一支香烟,没等王易帮他点燃,他就结过了火折子。
引燃后,深吸一口,长吐而出。
“那是我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时候,当我苏醒,我见到了一个小姑娘...”
陈安以较为简练,却客观并不带有主观判断的方式,讲述着自己身上的发生。
从第一场游戏的开始,一直到軟都事件的结束。
他讲的很详细,王易在一旁听着,听得很认真。
天色,一直从黄昏到了傍晚。
“后来,我遇到了你,遇到了陈无道,发生了你所知道的后续。”
故事讲完,陈安床头的一次性纸杯中,烟头已经堆满了。
他咳嗽了两声,以一种又平,又在深处带着挣扎的目光,看向王易。
“先生,您,如何评价?”
如果此时此刻,王易希望杀了陈安的心,实际上很简单。
只需要一句“那你还真是个废物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足矣了。
当你的心被伤的多了,你就不会再轻易的将它展露出来了。
或许,对于自己是不是“废物”两个字的执着,也正是陈安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陈安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
是一路走来的一个肯定?
还是一个,答案?
但在这一刻,陈安有些倦了。
他知道,很多事情,自己是给不了自己答案的。
而又指望不了老天爷。
因为老天爷,经常又瞎又聋。
也指望不了很多人,
因为大多数人,都很蠢。
没有人可以带着绝对客观与公正的态度去理解一件自己无法完全理解的事情,他们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