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开发和研究的那一部分,不直接参与这些决策,显然那些人也都清楚他是一个拥有反社会人格的危险分子,绝不会予以重任。
“那个解唯秋要入股,你们就让他入股?你们是傻=逼吗?一群狗=屎!”
“说话注意点,Bernardo!”那人呵斥着须仲麒,“我们做过一些调查,秦方靖和解唯秋,先前因为诺星集团的事闹翻了,秦方靖的夫人和他也不合,现在急需合作伙伴,何况我们没有过节,也没有利益冲突……”
“他们就是想弄死我,所以才要联手整垮你们。”须仲麒是混血的长相,碧蓝的眼睛闪着冷冽的光,“你们还觉得现在有钱了?搞了这么多融资和项目,只要解唯秋一搅浑水,你们等着死吧。”
“教授,我看你是高估自己了。”傲慢的高层显露出轻蔑的态度,“有钱不赚,就为了针对你?你先前做的那些事我们也知道,希望你认清自己,不要再做蠢事。”
须仲麒其实没有动怒,相反,他还觉得滑稽。
他在中国待过将近十年,知道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
既然他们都无所谓,那就一起等着结果,他先前对秦方靖做出的事也够本了,只要他一想到对方痛苦的模样,他就觉得血脉喷张。
秦方靖不仅是他的昔日对手,他知道的也太多了。
男人想到这里,微微地勾着唇:“我要回一趟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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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宽敞的四合院里,布置着规规矩矩的灵堂,每天都有解老爷子的老友和世交,陆续前来哀悼。
这样就免不了有红几代和官几代进进出出。
先前闹翻的解家儿女,本来都不怎么往来了,老人家离世,他们为了一点面子,还是假模假样地到场,女人凑在一起聊最近买的珠宝首饰,男人则在谈最近手头的生意,想着因此还能攀点关系,一时场面变成了虚伪的热闹。
解心宁受不了这种氛围,一个人躲了出去,就在没什么人经过的后花园角落,有亭台楼榭,她往面前摆着一瓶花雕酒,和两个瓷白的小酒杯。
她记着,小时候爷爷偷偷给她喝花雕酒,看小女娃儿呛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他就乐得哈哈大笑。
据说是爷爷年轻时在江浙那边待过很长一段时日,所以才爱上了这种甜糯的酒,一爱就是半个世纪。
解丰城去世,恐怕解唯秋更如意了吧。
她不知怎么就想到这个男人,一时伤感,酒也喝多了。
瞧着就要哭出来,鼻子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一不小心,她踢到脚边的空瓶子,听见花园的另一边传来脚步声。
刚抬眼,就看到解唯秋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劲瘦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显现,眼睛下方的泪痣在光线下毕露。
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她收起啜泣,反手撸了一下满是泪痕的脸颊,低声说:“你开心了?满意了?”
解心宁微垂着眼,这双眼睛,充满悲切和倔强,让他觉得似乎回到了在斯里兰卡的那个夜晚。
她得知他是自己的小叔叔,然后狠狠地瞪着自己。
“是啊,因为死亡可以终结很多爱和恨。”解唯秋说完,在她身边慢慢坐下来,才开口说:“假如不能彻底放下这段关系,说明这其中还有很多纠葛。”
假如我们还不能忘怀,只能说明那感情也不够单纯,掺杂着许多道不明的人间百味。
“我除了有点恨他,想报复那些人,并没什么太多的感觉。”解唯秋语气平静,确实是与以往一般,“解丰城死不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不过我知道……对你来说很不一样,我看这宅子里人模人样的挺多,没几个是真心的。”
那声音听起来……
竟像是安慰。
解心宁又有点难过涌上来,解唯秋忽然抬手,揉了揉有她的长发。
父母都忙着在应酬那些虚情假意的兄弟姐妹,她也这么大的人了,没谁过来在乎她的情绪。
压抑至今的悲伤,被这一点温柔点燃,几乎要将她淹没。
解唯秋知道小女孩家家,对老人的离世难免觉得悲痛,他也很能理解,认真地看着她,说:“坦白说,如果只是作为一个人,我欣赏解丰城一生戎马的功勋,但他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强迫我母亲,没有保护好我,所以我对他产生不了好感。”
解心宁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眼泪已经无声地落下。
不同立场的两个人,没必要强迫对方与你身同体会。
解唯秋没再说话,眼神望见她放在石桌上的酒和杯子,拿起来倒了一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花雕的馥郁芬芳,绕着一些糯米的香味,一同从喉口烧到胃里。
许是他的动作博得了她的好感,解心宁的态度软和不少。
“我有时候,觉得你的冷静很可怕。”
他好像从没在谁的面前表现出很明显的情绪波动,就算是阴险狡诈,也都藏在这个好皮相的下方。
解唯秋语气轻松,他总是说着什么,动着一张薄唇,都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大概和我人生经历有关吧,不是都说么,‘戏子薄情’,我是被唱戏曲的父母生养的,小时候自己也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