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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儿之后,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于是他就叫薛嘉月:“那个周阿姑,这两日她身子仿似有些不舒服, 只怕也不能出来做饭。你现在拿些菜饭去给她,顺带看看她的病情如何。”
前两日他见到周阿姑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走路的时候也有些摇摇晃晃的,想必是着了风寒。
虽然听说这个周阿姑平日为人孤僻,不喜与人相处,但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就是最脆弱的时候,这时打动她比平常要事半功倍得多。而且他知道薛嘉月身上的亲和力。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再明媚不过,很容易就让人将所有的戒备和心防都放下。
薛嘉月听了这话,就有些好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周阿姑这两天不舒服?”
不是她说薛元敬不好,但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她也看得出来薛元敬是个天性较为凉薄的人,难得他竟然还会对周阿姑上心?而且周阿姑基本都是不出屋的,薛元敬是怎么知道她这两日身子不舒服的?难道是他偷偷的跑到她的屋里去过?
“你在想些什么?”薛元敬有些无奈的抬手轻敲了她的头顶一下,笑道,“是前两日早上我无意之间看到周阿姑出来打水,看她面色是不正常的红,走路也有些踉跄,所以才推测她身子有些不舒服的。”
薛嘉月哦了一声。同时心中暗暗的想道,前两日你就看到周阿姑不舒服了,但今儿才跟我说,叫我去看她?这要说你对她上心吧,但上心成这个样子我也是没话说了。
心中虽然这样腹诽着,但她还是连忙去盛了半碗饭,又夹了几块排骨豆腐,拨了些黄瓜炒鸡蛋,然后手里端着碗就往门外走。
薛元敬不放心,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就见薛嘉月一直走到正屋门口,然后抬手敲门。一边敲她还一边很自来熟的说道:“周阿姑,我是住在东厢房的邻居。我刚刚做了排骨炖豆腐和黄瓜炒鸡蛋,想送些来给您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您能开下门吗?”
如此敲了好一会儿,总不见周阿姑过来开门。
但薛嘉月并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人,而且刚刚听薛元敬那样说,她知道周阿姑现在是在屋里的,于是她见无人应答,仍然站在门口敲门。敲三下叫一声周阿姑,然后又再敲三下叫一声周阿姑,如此反复。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听到咔哒的声音,想必是周阿姑拉开了门后面的门闩。紧接着,只听得吱呀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声音,是周阿姑拉开了一条门缝。不过她看着薛嘉月的目光中带了不耐烦的神色。
但薛嘉月只恍若未见一般,对着她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双手将装着饭菜的碗递了过去:“周阿姑,请您尝尝我的手艺。”
同时目光快速的上下打量着周阿姑,见她果然面上有不正常的红晕,站着的身形也有些不稳。头发也是蓬乱着的,想必刚从床上爬起来。
但周阿姑并没有要接碗的意思,反而是带了怒气的回道:“我不吃。你走开,不要来烦我。”
说着,她就要关门。但薛嘉月伸手过去抵住了门,关切的问道:“周阿姑,您怎么了?看您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不要你管。”周阿姑说完,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将薛嘉月的手推了出来,然后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只听得咔哒一声响,想必是周阿姑落下了门闩。
薛嘉月只得转身回来。看到站在东厢房门口的薛元敬,就对他摇了摇头。
薛元敬明白她的意思,就宽慰她:“既然她不接受你的好意便罢了,我们先吃饭吧。”
薛嘉月点了点头,捧了饭碗进屋。
今儿买的排骨原本就不多,还给了小婵和虎子好几块,这会儿剩下的就更不多了。于是吃饭的时候,薛嘉月就想要将排骨都给薛元敬吃,说他这两日考试辛苦,但薛元敬也想要都给她吃,说他是哥哥,做哥哥的就该让着妹妹。最后两个人推来推去的,眼见饭菜都要凉了,薛嘉月就笑了起来:“这样,这些排骨我和哥哥一人一半,好不好?”
薛元敬想要说话,但被薛嘉月给抢先开了口:“若哥哥不同意,那我就一块排骨都不吃了。我说得出可就是做得到的。”
薛元敬看了她一眼,然后只得同意。
等两个人吃完晚饭,薛嘉月将碗拿出去洗了。想了想,她又舀了半碗米出来洗干净,放到砂锅里,加上水开始熬粥。
薛元敬在他自己的屋里看到,就问她:“你又熬粥做什么?”
薛嘉月也没回头看他,只一边往碳炉里面放木炭,一边回道:“刚刚周阿姑的脸色看着确实很不好,而且她伸手来推我手的时候,她手也是滚烫的,而且也没有什么力气。我估计她是着凉了,这两天也应该没怎么吃东西。排骨太油腻,她现在病着,吃不了这个,我就想给她熬点粥,清淡点,待会儿给她送过去。”
薛元敬唇角微弯。
薛嘉月之所以得人喜欢,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她为人开朗,爱笑,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善良,会怜悯别人的心。就像明明她平时也很少吃排骨,但看到小婵和虎子站在一旁馋了,她依然会盛饭菜给他们两个吃。这会儿看到周阿姑病了,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