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之一,即使化作亡灵,生前那股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傲气却也会一直深入骨髓,直至终末。
她知道,自己和小姐二人都即将臻至“半神”境界,若说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无法打败的,那也仅剩下传闻中的“真神”了。
关于“初代灵使”,古籍中的记载是,“三者修为直逼神祇”,至于具体到达了什么程度,没讲清楚。
而炎夜也只是道出了“天灵使”、“地灵使”、“血灵使”的名字,并确认了她们真实存在于镜花宫内的事实。
在心葵的要求下,她细致地将三者的形象描述了一遍,至于其他内容,也没说太多。
可以看得出,即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也并非特别了解那些初代的前辈们。
——
这时,只听心葵非常确信地说道:
“小谷,根据我的判断,前些日天边出现的‘雾雨成灰’之异象,唯有真神交手之时才能触发。
而朱雀提到过的其中两位初代,很有可能就是异象的源头。”
“这……”
“如果我们真的按照先前计划将圣麒麟和朱雀留下,那就摆明了要和镜花宫作对、与之成为生死大敌。
在此前提下,一旦那位陆宫主派出某个‘初代’前来黑域执行清剿任务,那么你和我,还有外面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将会毫无还手之力。”
“……”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触发异象中的‘灰雾’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魇神法’的开创者,也就是我们巫家自古以来信奉至今的……那位真神。”
心葵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在桌上那本《魇神咒书·伪》上,思绪复杂。
“母亲曾对我讲过,‘巫道’源于几千年前的上古时期,是天空裂缝出现后,被家族祖先在‘圣战渊坑’中发现的遗留之物。
此道的创始者自诩‘即将成神’,认为‘巫术’乃对抗‘神时之力’和‘血魂之力’的唯一解法。当年,我们根本对这些超脱‘五行三奇’的力量一无所知……不但前所未见,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祖先将之视若珍宝、传承几世。母亲得以修其正法,中途却被大金轮寺那可恶女人视为邪教,欲要灭我巫家满门。”
“小姐……”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虽然最终我也没能逃过此劫,不过我死后的灵魂却并未完全消散,而是能够和你结伴至今。”
“……”
“魇神记载,当将此法修至最深处时,天边会现出‘雾’之异象。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运气极好,修至一半时觉醒了‘雾灵根’,与小谷你传自太古一脉的‘霜灵根’相辅相成,毫无冲突。这也说明,此道并非虚假,神祇也确实存在。
而前些日的异象,从某种程度上是在表示,‘魇神’已经真正意义上的修成了正果。”
“……原来如此。”
听了她的分析,骨霜终于明白,放走她们并非错误决策,而是唯一办法。
“但,我还有一事不懂。”
她认真看向心葵,心中疑惑并未散尽。
“大小姐,您说,初代灵使既成‘真神’,却又为何会心甘情愿地成为某一势力的附属,任由修为仅有渡劫期的陆宫主摆布呢?”
这个问题,她完全无法理解。
毕竟无论是在上古时期还是现在,修仙界中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就从未改变过。
——弱者可以成为强者的附庸,但强者却不会轻易服从弱者的指令。
更何况,所谓的初代,皆是真神。
神,是不可能屈服于人的。
“小谷,你这个问题问得好。”
只见心葵忽地站起身来,似乎对她能意识到这一不合常理的关键点而感到非常满意。
“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那位陆宫主既能让三位真神都毫无怨言地为他做事,便说明他的身上必定有着某些超于常人的地方,你说是吧?”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不能理解。”
骨霜抿嘴摇头,疑惑依旧。
在她心里,就算一个人的魅力再大,也是不可能让“神”轻易地为他服务的。
这不像是炼气和筑基、筑基和金丹之间的距离——
但凡天下有生灵突破大天劫升为真神,都将会彻底摆脱天道的束缚,看到“世界之上”的景象。
试问,高塔顶端的人,又怎么会对身下之人卑躬屈膝呢?
只听心葵忽然笑道:
“嘿嘿,正因为我也不太能理解,所以这件事,我决定亲自去勘察一下!”
“哈啊?!大小姐……??”
看着她下定决意的模样,骨霜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心葵幽幽提出自己的大胆想法:
“我要确认下,魇神到底在不在镜花宫内,以及,他陆灵秋陆宫主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同时拿得下三大初代灵使。”
“可…镜花宫实在是太危险了呀!要是朱雀所言不假,咱们去那里岂不是很容易就被初代给捉住?!我虽然不怕死掉,可大小姐万金之躯,为了这种事而冒此奇陷,也太……”
骨霜连连摆手表示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