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快来啊!小弟醒了!”
“三郎醒了?快!快叫大郎去请孙大夫过来瞧瞧!”
刘氏被二儿子的话惊醒,心里存着事本就睡的不踏实,一听说小儿子有动静了,立马披着一件衣服翻身下床,利落的身影一点都不像个年迈的老人。
“老婆子,你可慢着些,”苏顺安生怕妻子脚下不稳连忙上前稳着她,“孙大夫不是说了吗?三郎高热已退,苏醒是迟早的事,你守着他到大半夜,刚睡下没多久,怎么又瞎折腾!”
刘氏不理会苏顺安的絮絮叨叨,腿脚麻利直奔苏锦楼的房间,“孙大夫确实说了三郎会醒,可没亲眼见着我这心总是放不下。”
老两口一进房门就看见神色激动的二儿子和仍旧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小儿子,顿时大失所望。
“二郎,你不是说你弟弟醒了吗?这……这是咋回事?”刘氏满怀欣喜匆匆赶来,没想到小儿子仍然没有苏醒,这下子满心的失望化为愤怒一股脑的冲向苏锦山。
苏顺安不像刘氏那样怒火冲天,但心里对二儿子也有些不满,“二郎,你咋回事?你娘刚睡下就被你的大嗓门叫醒,你不是穷折腾嘛!”
“爹!娘!我……我确实看见小弟的手动了,我没骗你们!真的!真的动了!”
苏锦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解释才好,脑门子上都急出汗来了,明明亲眼看见小弟的手动了,怎么就没醒呢?难道……难道真是他眼花了?
就在此时,从床上传来一道迷糊的低语声,“还让不让人安生睡觉了,吵吵吵,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刘氏赶忙跑到床边,贴近了脸激动的问道,“三郎,你在说什么?是饿了还是渴了?”
苏锦楼半睁着眼看着眼前放大版本的刘氏,憔悴的面容外加一脸的皱纹,险些让他一口气没缓过来吓得直接抽过去,幸好他反应快,及时认出了刘氏的身份,再联系睡梦中看到的那些记忆碎片,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看来在苏三归天后他这个孤魂野鬼占据了他的肉身,怪不得母上大人说他有儿子了,苏三可不就有个带把的孩子嘛。
屋内几人见苏锦楼久久不言,心里都有些慌张,听说隔壁村就有个九岁的孩子因为发热把脑子给烧坏了,这……这三郎不会也被烧成个傻子了吧……
“儿啊!”刘氏越想越害怕,不禁悲从中来,“你……你说句话啊,你别吓唬娘了。”
恰巧此时孙大夫跟着大郎苏锦河一路小跑过来,苏顺安赶紧把孙大夫迎了进来,“大夫,麻烦您给我家三郎瞧瞧,他醒了后一直不说话,可别是有其他什么毛病吧……”
孙大夫见苏顺安和苏锦山脸色不太好,又见刘氏趴在床边泪流不止,心下一惊,这苏三郎不会是命回来魂还没回吧!好好的一个人要是被烧成了傻子,也不知道活着是幸还是不幸。
显然,孙大夫和苏家人想到一块去了。
探了脉,仔细的观察了苏三郎的面色,虽脸色苍白,脉搏虚浮无力,还有些先天不足之症,但高热已退,眼神清正,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也不像是得了失魂症的征兆。
为了进一步了解病情,孙大夫主动问道,“三郎,你可还认的人?身上有哪些不适?”
苏锦楼看完苏三的记忆碎片完全不用玩失忆那一套,索性直接入了戏,“孙大夫,我没什么不妥,就是头有些昏,浑身使不上劲,累得您和家里人担忧,是我的不是。”
这语气和往日里苏三说话的口气一模一样,任谁也看不出躯体里的芯子被掉了包。
“你刚从鬼门关前走一遭,头昏没力气是正常的,”孙大夫转头对苏家人叮嘱道,“三郎大病初愈需要固本培元,先天不足要注意后天调养,我先给他开几服药调理身体,吃上一个月后再瞧瞧情况,不过,三郎这次伤了元气,没有一两个年头是恢复不过来的,炎暑寒冬,衣物和吃食方面要小心照料着,别再生病又伤了根基。”
屋内的苏家人像个三岁小儿一般乖乖听讲,恨不得拿把刀直接把孙大夫的话刻在自个儿的脑门上,孙大夫见苏家人脸上崩紧的面皮,心里对于苏三郎在苏家受宠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你们不用太紧张,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家三郎可是能从阎王爷手中把自己的命给要回来的,以后前程大着呢。”
孙大夫这话是真心话,明明苏三是无力回天的必死之兆,偏偏后来灌了药后又转危为安,直到现在他都想不通个中因由。
若说是因为药的原因孙大夫是万万不信的,他自己开的药有什么效果自己最清楚,那药最多只能拖延苏三郎病故的时辰,根本不可能让其药到病除,思来想去最终归咎于是苏三郎福气大命不该绝。
“孙大夫说笑了,”苏顺安一边送孙大夫出门一边发自肺腑的感叹,“只要三郎平安无事,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苏顺安以前一心指望小儿子能考科举出人头地,他宠溺小儿子一半是出于慈父之心,另一半则是把小儿子当作振兴家族的希望,可经过这一遭,他陡然就想通了,前程再重要都比不上家人的安危,只要小儿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他什么都不强求了。
再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