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回B市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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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她回到B市,刚下飞机就收到姥姥醒来的好消息,我跟她都松了一口气,到医院,看到姥姥脸色虽有点不好但人好好的我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姥姥见到她,颇为高兴,人也跟着精神不少。
第二天我们本想在医院陪老太太,可老太太说沈佳难得来一趟B市,让我带她出去玩,别憋在医院里,我拧不过老太太,便带着她去了赛车厂,还故作神秘的没跟她说。
等到了地方,她一看是赛车厂,很是兴奋。
换上赛车服时还拉着我照了几张照片,那也是她第一次主动跟我拍了合照,看她高兴我心情也很愉悦。
可不想跑几圈下来,她就吐了,当时我以为是车速太快把她甩吐的,可事实并不是,回去的路上,她面色变的很差,手冰凉,我想着她从昨天开始吐了好几回,有点不放心,便带着她回医院。
到医院时,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双腿紧绷着,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明显是肚子不舒服。
我直接把她从副驾驶座上抱了下来,往急诊室去时,她揪着我的衣服,声音有弱,“易寒,我……我可能……怀孕了。”
我瞬间定住,低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垂下眼睑,语气闷闷的,“我是说有可能……”
我未等她说完,便冲进急诊室。
当医院告诉我,她已怀孕七周,当时我都傻了,这惊喜来的也太猛了。
从她在急诊门口跟我说她有可能怀孕了,到办理住院,我脑子里都是懵的,心是飘,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不敢相信。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有家了。
那种幸福感是我不曾有过的。
因为一直处在惊懵中,我面无表情,她误以为我不想要这个孩,既然说不用我负责。我告诉她,这孩子我要定了,有了孩子……那她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我。
可是幸福来的有多快,愕耗来时就有多汹涌。
她怀孕的事,我本想第一时间告诉老太太,想让她高兴一下,她却不让,说孩子还没稳住,最好过了头三月再跟老太太说,免的到时有意外让老人空欢喜。
医院是说孩子有滑胎迹象,但我是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我告诉她,等回了桐城就去见她的父母,然后领证,再等胎儿过了头三个月,就把事办了。
她说步骤有点快。
我说孩子都有了,这还快。
她无奈的笑着,说,“那就听你的。”
听到那五个字,我心花怒放,整个心都沸腾了起来。
她在医院住了两天,出院时,医生说胎儿暂时没事了,让她回去后最好再静养一周。
回到姥姥家,我细心的照料着她,从来没发觉原来侍候自己爱的人也是如此的幸福,那几日,我真的幸福的忘了一切,以至于后面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
就在她出院后的第三天,老邵突然找了过来,问我在桐城呆了那么多年母亲的事故查的怎么样了?要是查不出什么,就别在那边耗着,让我回来帮他。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去继承他的家业,那是他抛下我跟母亲所获得的东西,我不屑。他又拿她来说事,说身世、背景、经历、名声有多么的不好,让我很是恼火,于是在院里就跟他吵了起来。
这么多年,我们每次见面几乎没有不吵的,所以我也从来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可我忘了她就在楼上。
就在老邵走后,她突然说要回桐城,理由是,宏达那边交接必须她亲自到场。
本来我们说好的下周回去,因为下周老太太就能出院了,可她很坚持说明天必须回。
她突然变卦,让我怀疑下午我跟老邵在楼下吵架时,她有可能听到了什么,或者说误会了什么?
可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要回桐城。我说万一在飞机上孩子有事怎么办?她说那就坐动车,反正无论如何她明天都要回去。
这女人她主意很正,我拧不过他。
我想,只要是爱的比较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输方。
那天晚上,我心里殴着气,辗转难眠。一想到她明天就要回去又无比的舍不得。
最近我们天天在一起,没有分开过,我甚至都习惯了抱着她而眠。
可她坚持要回去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天,我还是把她送去了车火站,那一刻,我有一种被人割肉的感觉,深深的不舍。在后车室,我就抱着她不放,像一个黏人的孩子。
那样的自己,其实……我有点讨厌,显着很卑微。
本想送她过检票口我就回去,可看排队的人那么多,我怕挤到她,最后还是去买了站台票,护着她进去,直到动车快要开的前两分钟我才下车,临下车时,我不顾边上有人,抱紧她,在她耳边说了那三个字。
从车厢里出来,我站在站台边,与她隔着车窗相望,她双手趴在窗边,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看到她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我朝她挥了挥手。
列车,缓缓的动了起来,随即驶出站台。
我望着远去的车影,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