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徐露猛地抬起头,眼底全是血丝,“你终于醒了。”她有点激动。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她起身便把我按回床上,“你现在不能动,小腿骨折很严重。”
“邵易寒呢?嗯?他怎么样了?他在哪呢?”我的声音哑的都听不清。
“他被他家人接走了。”
我想起他倒下后……没了心跳,一把拉过徐露的手,急切的问道:“你实话告诉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他家人接走了,说明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徐露按着我的双肩,安抚道:“你别激动,他应该没事。”
“那他醒了没有?”
“这我不清楚……我也是昨晚刚赶过来的。”徐露皱眉,“听说是他父亲开直升机过来接的人,现在人应该在B市了。”
我双手紧攥着床单,双眼发红的望着徐露,“那他一定不会有事,对不对?”
“嗯,放心吧,他父亲那么厉害,不会让他有事的。”徐露轻拍着我的肩,又道:“我先叫医生过来。”话落她按了叫铃,随后她喂我喝了半杯水。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感觉这里不像是村里,“我们现在在哪?”
“在布尔津,禾木的医疗站太简陋了,救缓队把你送了过来。”徐露话刚落,医生便进来了。
一位中年男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进来,走到了我病床上,询问了我几句,随后那医生跟身后的两名护士交待了几句,又转头问道:“你的小腿骨折有点严重,中间你是不是有动过?”
“是……有动过几次。”我哑着声回道。
医生眉头微蹙,“你这个情况,如果恢复不好,以后走路会有点瘸。”
“医生,你说的太严重了吧,骨折一般不是好了就没什么事吗,怎么会瘸呢?”徐露有点急了。
中年医生皱着眉头看了徐露一眼,又看了看我,“她这个情况比较特殊,腿受伤时没有第一时间治疗,中间又多次再伤到腿,身体损耗又严重,所以……我是想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当然最主要还是要看后期康复情况。”
对于医生说我有可能会瘸,心里倒是没有徐露反应那么激动,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有点瘸跟死亡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何况这还不一定的事。
“医生,谢谢您。”我声音依然沙哑,朝他笑了笑,紧接着问道:“您知不知道,跟我一块被救出来的那个男的,他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医生像是被我问懵了,一脸不知我在说什么的问道:“什么男的?”
“就是……”我还没说完就被徐露打断了。
“邵易寒不是在医院抢救的。”
我转眸疑惑的看着她,“那他是在那家医院?”
徐露像是故意忽略我的话,望着那位医生,“医生,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动,我们想回桐城治疗。”
医生很郑重的回道,“至少得一星期,她这个比较严重。”又转眸看着我,“你昨天的检查报告出来了,缺氧那么长时间,没有引发别的疾病算是万幸,但身体还是有所损伤,必须卧床好好休养几天,我给你开了三天的营养液,输完身体应该就会恢复。至于吃的,近期都以流食为主,不宜大补,但营养一定要好。”
“好的。”你低低的应道。
等那医生跟护士都出去了,我问徐露,“我晕睡了几天?”
“应该是两天。”她回道。
“是谁通知你的?”我又问道。
徐露坐到我床边,拉着我的手,“禾木地震加龙卷风,灾情挺严重的,我新疆的同事被派过去报导,救援队救你们出来时她就在边上,她捡到了你的手机,看到联系人里有我的名字便打了过来,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那我爸妈……”
徐露拍了拍我的手:“你爸妈那个身体,我都不敢跟他们说,想着过来看看情况在通知他们。”
“还好你没说。”我松了口气。
徐露握着我的手,眼有点红,“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打死我也不会让你过来。”
我还手握住她的手,“这种事……谁能预料。”我看着她,“露,邵易寒他真的没事?”见不到他,我心里总是难安。
“听我同事说,人救出来时,你心跳很弱,而他完全没有了,好在他们边上跟着医疗队,及时救活了,但他一直晕迷,心率也不稳……人在禾木的时候就被他父亲带来的医疗专家接走了。”说到这,她才抬眸看我。
“也就是说,他现在生死不明?”我问的异常平静。
徐露蹙眉,微微握紧我的手,“听我朋友说,他父亲带来的专家是全国顶尖的……应该不会有事。”
我定定的看着她,“我要去B市,今天就走。”
“这怎么行,你没听到医生刚才怎么叮嘱的,你现在不能动。”
“求你,我今天必须走。”我直瞪着她,眼角已有泪珠滑落。
徐露看着我,半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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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初春,桐城已非常暖和,路边的桃花都开了,春意盎然。
我躺在公寓阳台上晒着太阳,初春的阳光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