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明显带着寒意。
苏瑾寒平静的抬头,道:“水兰乃是水家传人只是,小女是知道的。”
苏瑾寒话音刚落,激起殿内千层浪,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担心她的人自然是面色忧虑,而易怡安却是险些没笑出声来,这个苏瑾寒,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她不管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她自找的。
苏瑾寒身旁的德妃也是一脸的担忧,“你这丫头,胡言乱语什么。”
低低叱骂一句,德妃就想开口将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苏瑾寒却已经一脸郑重的抬头,看向皇上和皇后,一字一句道:“因为水家本来就没有罪过,他们的绣作优秀,为何不能进宫?此法不合常理。”
这话落下,所有人都觉得,这苏瑾寒今天脑子怕是被驴给踢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蠢话来?要知道,当初说要封杀水家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后。
而皇后本人,此刻正一脸阴冷的看着苏瑾寒,眼中是明显的怒气。
苏瑾寒这时却没再看着皇后,而是看向皇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肃穆道:“民女苏瑾寒,陛下亲封仁善郡主,今有冤案要禀告,请皇上做主,为水家沉冤得雪。”
大殿忽然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在所有人都以为苏瑾寒脑子坏掉了的时候,苏瑾寒却做出了更加疯狂的事情,竟然要皇上重审当年的冤案。
事实上,当年的案子是否有冤,众人的心中各自有一杆秤,只是涉及到了皇后,加上两幅绣作当时已经乱了,谁也分不清哪一副是献给皇后的,哪一副是献给丽妃的,所以水家才会落罪。
当初都没有搞清楚的冤案,如今却被重新拿出来说,时间久远不说,单说证据,也是没有的。
众人完全不能够理解苏瑾寒的做法。
苏瑾寒却面色镇定,胸有成竹。
一旁的庄靖铖看着苏瑾寒,眼中含着暖意。
当年的事情,同样牵扯到了他的母妃,当初母妃还因为此事被皇后责罚了,若是能够找回场子来,自然也是好的。
皇上一直沉默,此刻却是微微恍惚。
丽妃……
当年丽妃和皇后之争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可惜当初皇后的动作太快,他一时竟没来得及阻止。
后来水家的事情,也是丽妃向他求情,他这才特意大赦天下,将水家赦免,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之下,今日会将此事再次提出来。
“大胆,苏瑾寒你放肆。”皇后猛然勃然大怒,用力一拍身旁的扶手。
实在是苏瑾寒的言语太过放肆了。
要知道,按照苏瑾寒所说的,水家的事情有冤屈的话,那么当年做了决定的她,就做错事情了,冤枉了人了,身为堂堂皇后却冤屈了人,做了错事,那才是不得了的大事,也不怪皇后震怒了。
其实此刻的苏瑾寒,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她最怕的就是皇上不理会此事,所以说,她其实也是在赌。
不过她也并不是没有依仗。
皇后的娘家日益壮大,皇上作为统治者,说不得要打压一二,如果皇上动了打压的心思,那么今天的事情就能够成。
所以,皇后生气不重要,主要的还是皇上的态度。
“皇后,注意仪态。”皇上终于回过神来,淡淡看了她一眼,道。
皇后本来都想命人将不知天高地厚的苏瑾寒给抓起来了,此刻却只能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皇上将目光落在苏瑾寒的身上。
她虽然跪着,但身上却散发出了不屈的坚韧和傲然,这是他儿子的心上人。
皇上想着,看了庄靖铖一眼。
也罢,既然她想借他这阵东风,他就给她这个机会,至于结果,就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所以皇上道:“既然仁善县主说此事有冤情,那么朕也想听听仁善县主想如何破解冤屈。”
苏瑾寒闻言心里一喜,明白今日的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接下来,就看她的应对了。
“当年之冤,无外乎皇后娘娘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事实上,水家将牡丹献给皇后,牡丹乃花中之王,并算不上冒犯。”
“你胡说,当年水家献上的明明就是芍药。”一旁的易怡安沉不住气,插嘴道。
苏瑾寒宽容的笑了笑,特别淡定。
“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和郡主都还没有出生,谁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如何。不过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有所依仗。”苏瑾寒说着,看向皇上,道:“还请陛下开恩,容小女请物证。”
“准。”
随后,苏瑾寒命青芽去取早就准备好的两幅绣品。
两人将绣品摊开,两幅同样出色的绣品落在众人的眼前。
“这两幅便是当年的牡丹图和芍药图了。”
“黄口小儿,满嘴谎言,当年两幅图本宫早就让人给烧了,你如何找来这两幅冒充?”皇后冷笑道。
苏瑾寒并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启禀娘娘,当年娘娘确实下令烧毁两幅图,但是当时执行的宫人见两幅图都特别的巧夺天工,便动了爱惜的心思,加上觉得往后水家的绣品都不会在宫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