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靖铖不知道苏瑾寒为什么这么在意一条狼的安危,但是他却知道她心地善良,既然出手相救了,那么定然会记挂于心。
所以庄靖铖说:“咱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真的实在担心,要不……”
确实,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替白狼包扎伤口,替它躲避林子里的野兽,然后又给它留下食物,这些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对一个动物所能付出的极限。
“要不什么?”苏瑾寒下意识的问。
“……要不咱们留下来给你的大白狼做个伴算了,天天照顾它,等它痊愈。”庄靖铖含笑开口,嗓音自然也是调侃的。
苏瑾寒心里倒是一动,随后又满心无奈,道:“好了,你别笑话我了,我只是觉得它就这样死了,它的两个孩子很可怜。”
没有庇护的小狼崽子,迟早也逃脱不了被吃掉的命运。
庄靖铖想到了她从小父母便过世了,猛然明白过来,她这是心有戚戚,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心里猛然心疼起来,伸手将她的手掌拢在手心,庄靖铖轻声道:“对不起……”
如果苏瑾寒的父母不是为了救欧阳浩,也不会出事,而欧阳浩,是庄靖铖的师傅,对他来说,如同父亲一般,甚至比皇上这个亲生父亲还要亲近。
所以对于欧阳浩欠下的债,庄靖铖直接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对于苏瑾寒,他除了因为自己对她的爱已经刻进骨子里,还有种因为她父母早逝而升起的愧疚和怜惜。
苏瑾寒回过神来,看到庄靖铖带着几分愧疚的眼神,不由得笑道:“你愧疚个什么劲啊,我就是发发善心而已。好了,该做的咱们都做了,也已经尽力了,走吧,咱们该回去了,耽搁这么久,回头该天黑了。”
苏瑾寒看了眼天色,心里有些发紧。
庄靖铖看着苏瑾寒,道:“若是当真不放心,回头我派人来把白狼接回去养着。”
苏瑾寒摇头,道:“不必了,它们本来就属于山林,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它们的造化,咱们不必管了。”
苏瑾寒说着,也不停留,拉着庄靖铖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挑了条路往外走。
“好吧,既然你能看得开,我自是没有意见的,不过小寒寒,咱们辛苦一天的猎物都喂了白眼狼,咱们这会儿怎么办?空着手回家么?”庄靖铖装得一脸的无奈。
苏瑾寒停下脚步,恍然道:“哎,好像还真是,可是,这猎物已经给了,咱们怎么办啊?”
要是带不回猎物去,真的是很丢人的事情啊!
苏瑾寒纠结了一下,见庄靖铖站在一旁含笑,那一双桃花眼似乎要将人给溺毙了去,脸不由得腾的一下红了个遍。
“看什么看,你再看也没有扇子给你装风流。”苏瑾寒没好气的说。
刚认识的时候还是冬天,天气很冷,但是庄靖铖却时时刻刻都拿着一柄扇子,不时的就打开撑撑门面,看着确实是够风流倜傥的,尤其那一抹笑容,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会儿庄靖铖的笑容便让苏瑾寒想到了刚认识的时候的场景。
“那可真是要叫你失望了,看好了……”庄靖铖眼中含笑,变戏法似的,手腕一晃,手中便出现了一柄扇子,随手一抖,扇面铺开,冲着自己扇了扇,末了将扇子抵在脸上,就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来,道:“怎么样?惊不惊讶?”
苏瑾寒确实是惊呆了。
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庄靖铖能够给她这样大的一个意外。
除了最初,他神经病似的在冬天也拿着扇子,后来苏瑾寒嫌少看他拿扇子,莫不成会变戏法?
庄靖铖见状,笑得更欢了,不过却是随手一动,收起了扇子。
苏瑾寒凑上前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了,庄靖铖并不是会变戏法,只是将扇子收拢在袖子里而已。
不过他应该是有个什么机关或者袋子什么的给装着了,不然也不会那么的服帖。
“看清楚了?”庄靖铖低头看着在他怀里的小脑袋,笑道。
“嗯,也没有多么的特别嘛。”苏瑾寒嘟哝了一声。
又道:“说起来,我当初见你的时候,你大冷天的还拿着柄扇子,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庄靖铖特别认真的摇头:“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他聪明绝顶,自然知道苏瑾寒的言外之意,苏瑾寒见状倒是不由得笑了,非要说:“我当时就觉得这人脑子估计有毛病吧,这么大冷的天拿着柄扇子扇,也不怕把自己给扇病了。”
庄靖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道:“你这脑袋瓜,我当时是纨绔风流的浪荡王爷好不好,扇子那叫装备,配着我的身份的。”
“那你现在是不打算当纨绔了,打算崭露头角了,是么?”苏瑾寒笑眯眯的,状似不在意的说。
庄靖铖深深的看了苏瑾寒一眼:“在外人面前,该装的自然还是要装的,不过在你面前,就没有必要了。”
苏瑾寒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
在外人的面前要装,在自己人的面前就不用了,他这是将她当成自己人了。
苏瑾寒的心里顿时像是喝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转过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