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怒气无法发泄,只能朝着将庄靖铖打落水中的那人而去。
他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玩命打法缠住了那人。
受爆炸余波的影响,堤坝上被炸开了一个口子,崩腾的河水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朝着走道里疯狂涌来,一旦走道水满,届时整个堤坝会在河水的冲击下崩毁。
堤坝上乱成一团,几个刺客几乎没有逃走的,都被留下了,然而河水也涌了进来。
黄忠贵已经安排人放沙袋暂时堵住缺口,一边朝着腾策大吼,“快去找师傅,让他安排泄洪,否则堤坝要毁了。”
腾策还沉浸在庄靖铖被洪水卷走,生死不知的悲痛之中,闻言总算是回过神来,狠狠的咬牙,转身朝着宁炯所在的地方而去。
殿下以性命换来的机会,他不能就这样白白糟蹋了。
他相信虽然洪水汹涌,但是殿下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可是其实,腾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那么汹涌的河水,掉进去还有命吗?
他只能忽视自己心里的不安和绝望,拼尽全力去守护这个殿下拼命想要守护的城市。
好在庄靖铖早就有过各种各样的计划,包括他不在的时候的应急方案。
按照他的安排,又有宁炯的排洪渠道在,加上宁炯和黄忠贵这些年一直以各种各样的方法挖出来的,直接通往主河道的一条暗道帮着泄洪,虽然堤坝被炸了一个口子沆州城也进了水,但是却没有人员伤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驿馆里,苏瑾寒有些坐立难安,总觉得心砰砰乱跳,似乎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似的。
她猛然站起身朝着外头走,不行,她要去见庄靖铖,只有见到他平安无事,她才能放心下来。
“小姐,不好了。”青芽边从外头跑进来,边大声喊道。
苏瑾寒赶忙伸手拉住她。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苏瑾寒抓住青芽,急急的问。
“沆州,沆州城进水了。”青芽粗喘着说。
苏瑾寒脑子一懵,傻眼的看着青芽。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中午去见庄靖铖的时候,堤坝还好好的,庄靖铖还说了泄洪工事正在加紧做,不会有事的,怎么会?
如今沆州进了水,那么在堤坝上的庄靖铖呢?
“王爷呢?王爷人呢?”苏瑾寒咆哮着问。
青芽红着眼圈,道:“奴婢也不知道,具体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只知道洪水涌进城,低处的房屋都进了水,高度约莫在叫坏处,在经过紧急的排洪之下,水位没有再涌进来,外头的水也在减退,城里没有人员伤亡。”
“没有人员伤亡就好,那他呢?他现在应该在忙,我要去找他,我去找他。”苏瑾寒松了青芽就往外跑。
她要去陪在他的身边,立刻就去。
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分开的每一秒钟都让她感觉煎熬无比。
“小姐你等等我。”青芽叫了一声,赶忙跟着出去。
然而苏瑾寒刚刚出了房门就停住了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腾策。
见到他,苏瑾寒更加激动,腾策是时时刻刻跟在庄靖铖身边的人,他回来了,庄靖铖肯定也回来了。
苏瑾寒满含期待的张望,却始终不看见庄靖铖的身影。
“苏小姐……”腾策看着苏瑾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苏瑾寒心里的不安爆炸开来,心跳狂躁又不安。
然而这个时候,她却冷静了下来,用最平静的语气问:“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腾策不想骗她,微微点头。
苏瑾寒身子晃了晃,抓着一旁的青芽的手才算稳住了身子。
脸色有些发白,苏瑾寒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屋里说话。”
说着,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腾策对苏瑾寒的表现感到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苏瑾寒咋闻消息会承受不住,会惊厥晕倒,会嚎啕痛哭,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冷静。
难道她不爱王爷?
不,她的反应那么明显的悲痛,不是不爱,而是爱到极致后的压抑。
腾策有些心酸。
他们家王爷独自一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上这样一个真心实意对他的姑娘,却又遇上这样的事情生死不知,简直让人难以承受。
“说吧,发生了什么,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都说清楚。”苏瑾寒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脸色苍白,声音沙哑,却目光清明。
腾策将堤坝上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末了道:“是我不好,若是我跟着王爷,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苏小姐要怪就怪我吧。”
腾策无比的自责。
“怪你有什么用?你自责又有什么用?左右他已经出事了。腾策,你相信他能平安活着回来吗?”
看着苏瑾寒,腾策肯定道:“我相信。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平安回来的。”
苏瑾寒淡淡一笑,“那不就得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现在主要要做的,就是将沆州的事情处理好,免得他历经千辛万苦回来,还要收拾烂摊子。”
“苏小姐这话的意思是?”腾策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