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着心腹手下道:“立刻命人去查。他们就算有本事悄无声息的将东西偷走,也不可能将东西运走,这么大的一批货,不可能能在短时间内被运走,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南栀暴怒的怒喝叫人心底发寒,心腹赶忙应了,转身离开。
一旁的管家小心的问:“大人觉得是谁做的?”
南栀沉着脸刮了他一眼。
他要是知道是谁做的,还用得着在这里发脾气?直接带人去抓人就好了。
他扣着这批货,确实是他自己,包括太子殿下,都想吞了这批货。但是如今货还不是他的,若是丢了,苏记身为皇商,若是去告御状,他也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大人,您说,有没有可能是苏记做的?”管家轻声问。
南栀猛然一震,对啊,这么多的货,想要瞒过看守的人悄无声息的运走,整个沆州能办到的势力不多,苏记绝对是一个。
而苏记的大掌柜,当家的,苏恒正好在沆州!
“保不准还真是这小子干的。呸。”南栀愤怒的吐了口唾沫。
想到南世杰接连数次在苏瑾寒的手上吃了亏,而苏恒又可能将东西给偷走了,他便生气。
最主要的是,若是苏记接机发挥,他这个知府恐怕就做不成了。
如今苏恒就在沆州,若是将他给留在沆州,还有谁能借此生事?
南栀想着,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正要下令,却有衙役匆匆来报:“大人,苏公子来了。”
“苏公子?”
“就是苏记的苏恒公子。说是去衙门找您,没见您,知道您来这里了,就过来了。”
“他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南栀眼中全是阴晴不定,却还是跟着衙役往门外走。
不往外走,难道等着苏恒进门来看一个空的仓库吗?
然而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不等他走到门口,苏恒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闲庭漫步,苏恒携着满身的平淡如水走到他的面前,与他的焦急成了正比。
“见过大人。”苏恒躬身行礼。
“苏公子客气了。”南栀沉下性子,道:“苏记的那批货,手续不全,不能提,苏公子便是找到本官,本官也是要公事公办的!”
苏恒浅浅一笑,从袖中拿出一纸手令,递给南栀,道:“知道南知府是秉公办案的正直清官,苏某不敢为难,特地去靖王殿下那里求了一记放行的手令,还请南知府过目。”
南栀面上顿时一僵,看着苏恒手中的手令,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知府大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成还担心苏某会骗大人不成?”苏恒说着,含笑的脸上有些不悦。
亲自伸手将手令展开发,递在南栀的跟前,“大人看好了,手令是真的无疑吧!”
南栀再怎么不想承认,也只能点了点头,“确实是真的没有错。”
手令就在眼前,难道他还能说是假的不成?交给别的官员一看,不是自打脸面吗!
苏恒展颜一笑,道:“既然手续全了,那还请知府大人放行,这货压了两个多月了,压得太久了,再不拿走,那些上好的绸缎都要发霉了。如今既然这手令也有了,南知府是不是该放行了?”
苏恒笑意温柔,让人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而且苏恒的手令齐全了,南栀也没有了为难的理由,能不给吗?但是苏记的货偏偏在这个时候丢了,他拿什么给?
南栀猛然抬眼看着苏恒,皮笑肉不笑的说:“苏公子不是已经拿到货了吗?何必又拿手令来诈本府呢?”
南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指不准就是一出苏恒设计的贼喊捉贼,监守自盗的戏码。
因为时机真是太巧了,他刚刚收到了货丢了的消息,苏恒就拿了手令过来拿货,他交不出货,苏恒就能为难于他,说不是有预谋的,他都不相信。
苏恒好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苏某不知知府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着又像是极为有耐心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当初手下的人说手续有问题,他们解决不了,苏某亲自从京城南下,求见知府大人,大人说手续不全不能提货,苏某也没有死缠烂打,想法子弄到了手令,知府大人却又说苏某已经拿到货了,这是何意?”
“苏某这些天一直在为手令之事奔走,如今手续既已齐全,还请南知府将货给交出来。毕竟这批货里有一大部分是要进贡到宫里去的,若是上面追究下来,相信知府大人也脱不了干系。”说到最后,苏恒的面色依旧平静,但是话语中的强势却也显而易见。
南栀心里顿时一颤,还有贡品?太子殿下可没有说过啊。
南栀的心乱了。
抿了抿唇,南栀终于还是服了软,道:“不是本府不愿意给苏公子提货,而是实在交不出来。方才本府收到消息,苏记的那批货,不见了。”
“哈?不见了?知府大人,你是在和苏某开玩笑吗?”苏恒蓦然一笑,满是嘲讽。
“那批货有多少,苏某心知肚明,怎么说……”苏恒抬眸打量一番眼前巨大的仓库,淡声道:“怎么着这个仓库也能装满了吧,所以知府大人的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