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脸惨白,面无人色的模样,庄靖铖心都疼了,无比恼怒自己这张嘴,竟然惹得她这般生气,这般自虐。
苏瑾寒靠着他没有说话,不是不想,是说不出话来。
方才憋着一口气,当真是将自己给弄透支了,这会儿头晕眩极了,内心一片恶心,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安静的靠着他好一会儿,苏瑾寒这才算是回过神来,嘲讽道:“庄靖铖你要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跑步不过是为了锻炼身体而已,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庄靖铖这会儿没敢和她争,便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别气了,缓过来了没有?缓过来了你先上床歇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劳烦殿下了,我这院子里自有下人,殿下不请自来,翻墙而入,可不符合你的身份,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还请离开。”苏瑾寒心里着实还有气,开口就赶他走。
庄靖铖这时如何会听她的赌气之语呢?将苏瑾寒抱着放在床上靠坐在床头,这才转身提了茶壶,拿了茶杯过来。
“来,先喝口水。”
苏瑾寒可以对向她口出恶言的庄靖铖同样恶语相向,却无法对一个关切她的庄靖铖如此。
接过杯子喝水的时候,苏瑾寒觉得,自己还真是犯贱啊!
他稍微好一点,她就妥协了。
心里万分厌弃这样的自己,所以喝了一杯水之后,苏瑾寒淡淡道:“王爷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要事?”
要事?庄靖铖一呆。
还真没有事情。
他只是听清辉说她在自虐,就按耐不住一颗躁动的心,火急火燎的就来了。
见他沉默,苏瑾寒又道:“既然殿下无事,还请离开吧,殿下是有身份的人,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也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人纠缠太深。”
苏瑾寒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的厌弃,对庄靖铖的追捧,听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从来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他虽然贵为皇子,封为王爷,却根本不受看重,一直都在暗暗发展自己的势力,进而保全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想查清楚当年母妃之死的真相,外公一家被贬谪的真相,他又何须过得这般小心翼翼,不是自己?
可是他不能告诉她这些苦衷,至少现在不行。
哪怕他对她已然有了感情,却还不能够倾心以待。
苏瑾寒将庄靖铖僵站在床前不走,又道:“王爷莫非是要我请你出去吗?”
庄靖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坐下身来,低声道:“对不起。”
苏瑾寒惊讶的看他,他方才说什么?对不起?她没听错吧!
他这是在和她道歉?
苏瑾寒脑子有些懵,没回过神来,傻傻的看着他。
“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市农工商,三六九等,之前在许府外面,我那么说,只是想让你离太子远一些,不要叫他给迷惑了,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庄靖铖眼睛没有看她,淡淡的说着,语含歉意。
苏瑾寒心里一动,忽而小心翼翼的试探:“外人都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以温和宽厚著称,你为何会说太子殿下不似表面那样简单呢?是知道些什么还是经历过什么吗?”
庄靖铖抬眸看她,唇瓣动了动,最终只是道:“我知道些什么,又经历过什么,还不是讲给你听的时候,你若是相信我,便不要和太子还有三皇子走太近,你若是不信……”
庄靖铖没有说下去。
你若是不信,我也会尽力阻止你和他们接近,尽力护你周全,我不希望,你再受到半点伤害。
这些话,庄靖铖说不出来,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
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庄靖铖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如今她还不想见他,他也不想留下让她生气。
一只柔嫩的小手拉住了庄靖铖。
惊讶回眸,却见苏瑾寒脸色微红,不自在的看向窗外,轻咳一声,道:“既然来都来了,就喝杯茶再走吧,别回头又说我小气,连杯茶都舍不得。”
庄靖铖看着她,眸色微亮,浅浅一笑,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变相的挽留他若是听不出来,那可真是呆子了。
庄靖铖重新在床边坐下,顺手端起苏瑾寒方才喝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浅浅的抿着。
苏瑾寒注意到他的举动,心里有些羞涩,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低声道:“我方才跑步,不是自虐。”
见庄靖铖抬眸看她,苏瑾寒解释道:“我身体太差了,就想锻炼一下。”
“锻炼用得着负重跑?而且你负重十斤,对你如今的体格来说根本就是超负荷,你这样不是锻炼,是毁自己身体的根基。”庄靖铖一副你骗傻子的模样。
苏瑾寒顿时无言。
她本来是想要锻炼身体,给自己练习轻功做基础来着,可是方才心里确实还有气,便疯了些,透支了……
当然,苏瑾寒是只死鸭子,嘴硬得很,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承认的。
便道:“我本意是要锻炼下嘛。至于负重,是因为我听说,这样锻炼起来,等解开负重,能跑更快,而且,我可是想练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