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定在苏然的上面,凝视着独自难受着的她。
“我在这里。”傅莫深把苏然因不适而绞紧的手从衣服上扒下来,握在手中,他保持着刚才别扭的姿势轻柔的亲了亲苏然的额头。
听到耳边朦胧的男低音,苏然的意识渐渐远去。
人在难受的时候如果正好处于一个安心的环境,似乎格外容易睡着,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傅莫深一直看着苏然的睡颜,等了许久才试探的喊了一声,“苏然?”
苏然没有反应。
他这才缓慢的挪回到驾驶座,低头给小达发了一条短信,【今天下午的会议推迟到明天早上。】
发送成功后傅莫深驱车而去,只是这次的车速显然低了许多,开的平稳而悠哉。
等苏然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了鼎铭国资所在的资本大厦楼下,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在车里睡着了。
动了动身体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西装滑落到腿上。
“感觉好点了吗?”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然回头,看见傅莫深坐在后排看着腿上放着的电脑,左手虚搭在键盘上,右手拇指在鼠标控制板上滑动。
“恩。”刚睡醒的苏然有些懵,“好多了。”
傅莫深瞟了苏然一眼,把电脑一关,“那上去吧。”
眼睁睁的看着傅莫深打开车门出去,站在车旁边一副等着她出来的样子,苏然坐着没动,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在傅莫深走到她这边敲了车门,她才仰着头对高大的男人理直气壮的说,“老板,我今天不想上班了。”
第八十二章 那些都过去了
“那你想干什么?”傅莫深并没有因为苏然的任性妄为而产生特别的情绪,只是很平静的问道。
苏然眨了眨眼睛,情绪不太高,“我们去L’amant玩吧。”
傅莫深认真的审视了苏然几息时间,从窗户里把电脑递给苏然,点点头说道,“旷工工资按规定扣除。”
苏然接过电脑,面无表情的说道,“凭什么?你还不是旷了。”
傅莫深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没有搭理苏然的抗议,“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苏然说道,“扣就扣谁怕谁。”
等他们到L’amant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L’amant刚好开门,里面已经有些常客早早来占位子。
苏然领着傅莫深走到吧台旁,大大咧咧的一拍桌子,对着里面的酒保程真说,“去,把你们老板喊出来陪酒!”
酒吧放着重金属摇滚乐,昏暗靡乱的灯光打在苏然脸上,妖气横生。
程真是认识苏然的,知道苏然是Gerry的朋友。
把擦干净的酒杯放到旁边,他弯腰凑到苏然跟前放大声音说,“老板今天出去了。”
苏然意外的挑了挑眉,“他跟谁出去的?”
“他一个人。”
“哦。”苏然若有所思的拉长尾音,“把我上次寄存的酒拿过来吧。”
一到这种欢乐场,苏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外表冰冷的驱壳渐渐融化,她体态妖娆的给傅莫深倒了一杯酒。
鲜红的指甲衬的她保养良好的手指白皙修长,缓慢的将装满酒水的玻璃杯推到傅莫深跟前,眉尾微微上扬。
她趴伏在傅莫深的耳边,呵气如兰,风情无限的说道,“不醉不归。”
傅莫深深色的瞳孔在这混乱昏暗的地方几乎看不清,所以苏然没能看见傅莫深眼底闪过的一抹暗色。
他端起酒杯在苏然的杯子上碰了碰,被挽到小臂的衬衫露出精瘦的一小节手臂和手腕上江诗丹顿overseas的机械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巧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傅莫深这么豪爽,苏然深褐色的眼眸里光彩流连,仰头就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在苏然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傅莫深按住了她的手,问出了苏然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关心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爱上穆席安?”
“这真不像是你傅大总裁会问的话。”苏然甩开傅莫深的爪子,给两人满上,神情说不上是欢愉还是抑郁的揶揄道。
傅莫深向来是只挑自己感兴趣的话回应,对于这种没有什么价值的信息,他一般会选择无视。
对于傅莫深的沉默,苏然已经习惯了,她转了转椅子,面朝着舞池吊儿郎当的靠在吧台上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男人侧头看了苏然一眼,发现她已然有些走神,眼眸亮晶晶的,神情怔然而麻木。
“你在黑暗里见过光吗?”苏然突然很隐晦的说道,“穆席安就是那束光。”
苏然的比喻让傅莫深的动作一顿。
“我爸死的时候我才十四岁,还是不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就被寄养在我小叔家。”
“我婶儿她不喜欢我,他们家本来就有两个孩子要养,再加我一个,根本负担不起。”
“他们拿走了我爸的抚恤金和工资卡,然后把我卖进一个黑厂当长期的童工。”
苏然声音很平缓,但却能感受到极力压抑的痛苦和惶恐。
她说到黑厂时停下来把酒杯里的酒全部倒进了嘴里,许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