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会计。”沈淑君还是挺满意的。
怎么也比纯下地强!
莫茹看小弟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就知道他肯定又有什么事儿呢,“小弟,你这是想大哥了吗?”
莫应熠笑了笑,“当然想啊,大哥都有五六年没回来了。”
莫应棠自从走了以后就没回来过,但是每三个月他都往家寄一次钱,都寄给莫茹,让莫茹和娘一人一半。
莫茹都给沈淑君送来,毕竟她自己不缺钱。
不过沈淑君还是让她留下一半,说弟弟的心意,做姐姐的就坦然受着,他现在没媳妇呢,给姐姐也应该的。
莫茹只好攒着,以后娶媳妇再给他。
说起莫应棠大家就聊几句,莫树杰关心的是他在部队的表现,沈淑君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回来探亲,等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物色个媳妇结婚。
莫应棠比姐姐莫茹小两岁,今年也有21虚岁。
一般青年十八/九家里就开始给张罗婚事,二十左右就结婚。不过自从三年饥荒以后,政府又开始提倡晚婚,建议男青年不要小于23岁,女青年不要小于22岁,甚至有些地方,还建议男人25岁。
现在学大寨、学雷锋、学解放军,有些人以身作则,二十八/九岁还不肯结婚呢。
不过那些人都是比较特别另类的,一般大众还是因循守旧的,到年龄就急着给孩子张罗婚事,沈淑君也不例外。
聊了一会儿莫应棠的事儿,话题就转到莫应熠身上。
他又有新情况,自己拿不定主意,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我说的那个教生物的邓老师,上一次他老师从省大过来,他跟老师推荐了我。”
“挺好啊,然后呢?”莫茹问。
“那位袁老师邀请我去省大附中学习。”莫应熠表情有点犯愁。
沈淑君道:“这不是挺好吗?有啥可愁的?”
莫应熠看了她一眼,“娘,你不懂。”
沈淑君笑,“你上了几年学,我就不懂了?那你说说。”
莫应熠看了他爹和姐姐一眼,道:“我还想去北京上大学呢。”
莫茹知道他的意思,要是去了省大附中,虽然可以近距离和省大的教授们学习,但是也意味着他必须要考省大的专业,而且还是生物专业。
可他还想去北京呢!
当初他可是夸下海口的。
莫树杰道:“回头你姐夫来,问问你姐夫啥意思,你姐夫见多识广,有主意。”
莫应熠点点头。
莫茹道:“你姐夫也白扯,这事儿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你想学啥比你想去哪里更重要。”
其实莫应熠今年回去以后读高一下学期,66年取消高考的时候他也才高二下学期呢,赶不上高考。
之前她那么计划,也是怕他在家里浪费时间,让他早点上学,还有就是早点把高中的课程学个差不多,以后也不用犯难。
当时刺激弟弟说什么去北京读大学,不过是一种激将法而已,给孩子打气,接下来那几年的情况,真要是去北京她还不乐意呢。
文化运动开始以后,不只是中小学停课闹革/命,大学也一样的,学生们不学习,整天斗来斗去,甚至分成几个帮派展开武斗。武斗的时候,吃亏的就是学生们。
如果不是后来军队介入,阻止他们,那他们还要继续互相残杀下去。
本来是相亲相爱的同学,就因为理念不同阵营不同就开始挥戈相向,想想实在是让人寒心。
年轻的学生们,热血冲动,总以为自己追随就是正确的,只要自己认同的,就可以为之付出生命,就可以为之毫不怜惜地拿走反对者的生命。
如果可以,那几年,她其实想让弟弟回家躲风头,等和平以后再出去。
凭她和周明愈现在的人脉,让弟弟上大学,根本不是问题。
毕竟接下来的十年是最讲关系的,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等70年开始,当兵吃香,战事没那么多,想当兵就要走后门。还有读大学,70年开始由各大队、公社、工厂、机关单位举荐入大学,称为“工农兵学员”。
说白了还是要走关系。
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连小学都没毕业呢,不过是成分好,根红苗正,关系硬,为了打破教育被地富反坏右们控制的局面,他们去上大学。
这也导致大学教师们不知道怎么授课,要教他们记笔记,教他们从小学知识开始讲,总是学生学得苦,老师教得更苦。
而这些工农兵学员毕业以后,有很大一部分,其实也就是初中水平,但是却回到原单位或者调到其他单位,担负关键岗位。
原本她想着,哪怕就是66年不高考,等过了风头,还是可以找关系把弟弟送进大学的。
既然邓老师有路子,那自然更好,离家还近呢。
有谁的理想和志愿是一成不变的呢?那是小孩子的天真想法。
绝大多数人,最美好的愿望都是在心里留着缅怀的,最终选择的路都是现实所迫不得不这样选择的,甚至可以说,其实是别无他途的!
莫应熠就很认真地想,比较,“我挺喜欢学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