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他搂着一样。温羽毛心慌意乱的，又看到周明明对她龇牙咧嘴地乐。
她今天穿的是件宽松的白毛衣，灯笼袖。正六神无主，袖子被扯了一下。
“瘦了么？”许傲低声。
她顺着看许傲的手指，拢在她衣服上，指甲剪得很短。“没瘦，就是袖子宽。”
“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然后手指也没再拿走。
明明都是抱过的人了！
温羽毛安慰自己，不要这么紧张，不要这么没出息。
“许傲，你呢？”班长叫他。
许傲的手还在桌下玩着温羽毛的袖子，明显在跑神，“什么？”
“正说游戏呢，放假这几天都跟着沈乐玩，把我带的都上钻了。要一块吗？”
“这个啊，”许傲摇头，“我不玩游戏。你们玩吧。”
“那你平时都干嘛？”
同学们都等着他回答的时候，温羽毛半边身子一麻。
许傲的手隔着她衣袖，从胳膊一路往下，滑到手腕，握住了。
温羽毛下意识想挣，他收紧力道。眼睫一垂，“平时啊……想姑娘算吗？”
大家全乐了。
“想哪个姑娘啊？”
“这还用说？”张毅豪往这边示意了下。
满堂笑声里，温羽毛任由他攥着。
许傲捏了捏她腕骨，偏过头来，低声：“不让你跟沈乐坐一块儿，倒坐到张毅豪旁边了？”
“我来晚了。”温羽毛小声说，“只剩这个地方坐了。”
抬头看他一眼，“你呢，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明天就赶不上了。”
“什么？”
“感觉你很想看我吃醋啊，”许傲笑着说，“特地来吃一趟。”
第31章
小心思被当面道破, 温羽毛觉得，自己必须得表现出点矜持来。她胳膊动了动, 象征性地要收回手。
许傲这次没强拉着，不着痕迹地松开她。肘部支回桌上, 接着新的话题跟班里男生聊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搞了这些小动作, 温羽毛心虚得很。
努力若无其事了会儿, 重又拿起筷子, 夹了近旁的菜往嘴里送一口。嚼了几下，才抬起眼。
一侧目，却发现沈乐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大概是全瞧见了吧。
她面上一热，偏开视线。
看到也挺好的, 对于沈乐的好意，总是受之有愧。既然跟许傲都要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 倒怔了怔。
再拿眼睛去偷瞄许傲时，感觉又不一样了。
从前对他的喜欢是遥不可及的，带点仰望的性质。可现在他实打实地坐在身边, 刚瞒着人拉过她手。
学习委员正说到下学期分班的事，他安静听着。
大衣已经脱掉了。身上的羊绒衫也是深色，针脚细致, 用料柔软, 被肩膀和脊背撑出温和的轮廓。
察觉到她看，许傲笑了一下, 拿起筷子夹了块菜放到她盘里。嘴里还跟人应和着：“我也没问，不知道会到哪个班。”
温羽毛默默吃起来。
等桌上的菜都被吃得七零八落, 班长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地起身，“好，可以进行下一个项目了。”
大家便出了饭店，成群结队地往河边走。
河从市中心横穿而过，这两年又搞城市建设，两边都修成了临河公园。正好今天暖和，午后风也不大，除了空气有点冰，也不觉得冷。跟乌烟瘴气的KTV比起来，还挺清新的。
各种聚会常用游戏玩了一遍之后，班长去岸上的甜品店拎了个大蛋糕出来，开始发表最终感言。
“这个蛋糕是老赵给买的，他说大家看到他会玩不开，就没过来。”
噼里啪啦的掌声。
班长笑笑：“虽然只同班了这一个学期，但咱们感情好啊。一起在老赵眼皮子底下打架骂仗，一起跟九班誓死对抗，还一起熏醋投票。临到要分开了，班里还内部消化了一对儿。”
大家都看向温羽毛跟许傲，起哄地笑。
温羽毛脸红低头。许傲把手按在她发顶上，拿掌心揉了几下。
“别的不多说了，”班长回归正题，“以后不管分到哪儿，都别给咱们十班丢人，该学习的好好学习，该玩的好好玩！”
在应和声里，他干脆地把蛋糕盒子打开，拿出刀叉准备下手。
好几层的水果蛋糕，最上面用果酱写了四个字，金榜题名。
学习委员吃了两口，含糊不清道，“我有个提议，要不咱们也来个十年之约什么的吧。”
班长给人分着蛋糕，看她：“怎么约？”
“也不用怎么太刻意……”她想了想，“十年之后大家大学都毕业了。到时候，要是谁还记得这事，就来这儿看看。忘了就算了呗。”
这个年龄，眼里的未来正天高海阔。
这种时光之约的东西，草草一听，就能激起心里的无限斗志。
“这个好！”张毅豪击掌，“就定十年之后的今天。”
周明明翻了翻手机：“二月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