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宁无半点反应,周夫人从床上起来,声音凄凉:“你是要逼死我才肯是吗?就真的没一点办法吗?”
周宁笑了,一时不知悲哀的是谁:“自然是有的。”
“当真?是什么法子?阿宁,只要你保住欣儿我做什么都可以。”周夫人抹了抹脸上的泪,着急的说话。
周宁淡笑:“那就是我入宫,用些手段迷惑了陛下,斩了萧将军,让将军府灭门,再让陛下和殿下闹翻,成为祸国妖妃,毁了燕国,这样你的欣儿就回来了。”
她清楚地看见周夫人眼中闪过欣喜,周夫人如同找到了希望一般:“你别在这吓我,当今陛下圣德,老爷是太傅,你嫁进宫去他不会亏待你的,你入宫,殿下感念你是她的弟媳,定然会留欣儿一命,有一桩好亲事还能换你妹妹回来,是皆大欢喜的事。”
周夫人满脸欣喜,她自言自语道:“对,对,你入宫就好了,以老爷的身份,就算不是皇后也是个贵妃,何况先帝也未曾立妃,说不定就是后位。”
周宁眼中的讽刺更甚,她莫名的心凉和反胃,现在的她万分感谢先后当年的赏识之恩,否则,这些年若是一直待在周府她都不知要如何与这个母亲相处。
“母亲,你好像忘了,害死妹妹的人是你自己,是你宠溺她,是你纵容她,是你冬日带她出门任由她吵闹玩乐不幸落水,你自己造的孽却要强加在我身上,我都不知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周欣是你自己害死的。”
周欣出事那年,母亲对她破口大骂问她为何当时没有跟着一起出去,若是她去了,欣儿就不会出事,掉下河的就是她,可母亲忘了,那年周欣因顽劣大伤了少卿之子被父亲扣在家中罚抄诫书后来吵着要出去,而她被母亲强行勒令替周欣跪在祠堂中抄完。
这些事周宁记的清清楚楚,而周夫人却忘了,她在不断美化自己和周欣,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周宁身上,这样她的负罪感便少了。
一句话掀起了过往的记忆,周夫人骤然失控:“够了,你胡说,不是我,欣儿是你害死的,是你,若是你当初跟着一起出去,死的就是你,我的欣儿就会好好的,你为什么不跟着去?为什么?”
周宁嘲讽一笑:“你当真是可笑,荒唐!”
无视她的叫喊,周宁转身出了门。
身后只留下了周夫人崩溃的哭喊,无非是‘不孝’,‘去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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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苏苒让人上了茶,淡淡的问了一句“周夫人近来如何了?”
自夏韵被抓后,周夫人不敢去将军府便来了她这,哭着求她放人,苏苒将证据摆在了面前也无济于事,周夫人认定了那就是她的女儿,太傅知道后将人带回府里关着,还几次认罪。
如今周宁一来,苏苒便猜到会与周夫人相关。
“让殿下为难了,臣女向殿下请罪。”
周宁知母亲有多无理取闹,这么多年来她早已对母亲失望透顶,那个叫夏韵的女鬼该庆幸不是选中,否则就是死了母亲也不会救她,真是找了个好身份。
“无碍,本宫不会加罪于周家。周小姐今日来是为了此事?”
“并非,臣女今日来是想求殿下一事。”周宁正要跪下,苏苒立即让人将她扶起。
“有事直接提便是,本宫何曾为难过你们?”
周宁一愣又想起以往殿下虽少与她们一起,但帮了不少忙,就早几年那位李小姐不愿嫁给在外有了儿女的是未婚夫一样,走投无路之下求了殿下,也是殿下做主为她寻了好去处。
她忙说;“臣女想求死。”
苏苒轻皱眉:“你说什么?”
周宁将话重复了一遍,眼神坚定,不似玩笑话,她瞥见殿下脸上的忧色,知道是殿下误会了,当即解释:“臣女是说假死,不是真的,让殿下担心了。”
她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语气淡然,明显过往的一切已经不再是束缚她的藤条。
苏苒沉默了一瞬,从话中已然能听出周夫人的偏心几乎是魔怔了,她轻声道:“周小姐,死容易,可太傅那边改如何应对?”
周夫人偏心,但太傅并未,相反很疼长女。
“父亲其实早就看出了臣女的念头,臣女日后会送信回来。”
大概是从她再未用过家中一分钱时,父亲便知晓了,母亲常说让她别与周欣争,她少花点少用点,周欣才能多拿点,自被送去师傅那后,她除了苦学便是赚钱,太傅府送去的钱一分没动,全都送了回去,他们都以为是师傅拒绝的,实际上是她。
回府之后,周宁也没用过府里的一分钱,吃穿皆自己出,住在家里的每一日她都以最高价算好交给了账房先生,过去几年的钱也一并给了,她除了欠母亲一条命,不,不欠了,小时候为了救周欣已经还过了。
苏苒应了声,问道:“除了此事外呢?不必拘谨,本宫知道,你若只是想求死自己便能做到,无需来这里,说说真正的目的。”
“臣女想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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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最后一字落下,空气都静了,是说她异想天开也好,骂她蠢也罢,今日来此便是为了赌一把,她还带了别的。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