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主位上的人慢慢的说出这两字,唇畔的笑让人察觉到了几丝威险,她手拿着手中的琉璃茶盏,轻转,清灵的嗓音有几分缥缈:
“太医和军医撤了,中间的道士留下。”
几位从宫中急忙赶来的太医,还有被提着领子过来的军医松了口气,被留下来的道士有些恐慌。
“还不快去请萧将军过来,本宫在他府上中邪了,还能如此不受待见不成?”
曾庆想打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多什么嘴,有什么好多嘴的,看看殿下这铁青的脸色,他害怕下一秒能端来龙头铡把他给斩了。
他拱了拱杜平的手臂,小声道:“你去请。”
杜平将手一抽,往旁边一站,装聋作哑。
曾庆:……
“都围着做什么?”
这久违了的声音此刻谁都不太想听见。
萧闫一进屋内,他们便自觉的让出一道路,他目光微滞,主位的身影让他停住了视线。
“没听见将军说的话?围着做什么?全都下去。”苏苒放下手中的琉璃盏,与进门的萧将军对视,眼神微凉,在他身上多落了几秒。
话一出,曾庆带着人往外跑,道士也跟着跑,被曾庆一巴掌推回了厅内,差点与萧闫撞上。
道士:!!!
萧闫并未看他,倒是觉得稀奇,他不过是出去了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府里头做主的人就变了。
“你,神志清醒?”
“将军看错了,本宫中邪了,没了神志。”
“……”若是还听不出是在讽刺自己,萧闫就等于是傻了,他正了正脸色,几步路坐在了苏苒身侧。
“公主竟然神志正常,那刚刚是何缘故……”
哪怕出去缓了半天,他也依旧能回想起刚刚脸上的触感,软的要命,虽是如此,他最终没有将脸给洗了。
苏苒转过身去看他,失忆前后的萧闫还是有区别的,脸上的淡薄要比先前更甚,眼中无多少情绪的波澜,看着一副对任何事都莫不在乎的模样。
“又失忆了?”
“并未。”
萧闫握紧了扶手,他出去那点时间脑海中多出了一段模糊的记忆,不太真切,但他能分辨出,那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自然是朝华。
亲密无间的记忆让他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想先暂时逃避,可她一问,便招供了。
“没失忆问什么原因,将军这段时间每日求着本宫亲的次数可不少,刚刚的那一下还是本宫欠你的。”
“咳咳咳……”
萧闫猛的咳了几声,憋了点气,脸上的红晕泛起,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了,他自知是自己的错,那段记忆很模糊,但有些是能看清的,几个亲吻的片段在他脑海中呈现,他顿时觉得无颜见人。
在旁边的道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就是个靠着点江湖骗术赚钱的,说几句专业话赚点小钱,这惊天大秘密让他觉得转行当说书的应该能打赚一笔,就叫‘将军和公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出去。”萧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士吓的魂都要飞了,他赶忙拿着手中的东西跑出去,还识相的关了门。
人一走,萧闫神情柔和了些,他轻道:“公主放心,我会尽快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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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处理’最后会如何执行他自己都不确定,不过苏苒也没问,只是道了句:“将军最好是能给出个有用的处理方法,若是本宫不满意了,将军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瘦瘦小小的一个,这点体重萧闫一只手就能把人甩出去,这威胁轻飘飘的听着没半点力度,但他却感受到了凉风瑟瑟,出于对第六感的信任,他默了默。
“此事我会定会处理,可此前,我希望公主能将我与质子分开。”
他顿了许久,出于某种原因,将本应说的话说的更为委婉,天下人皆知朝华喜欢质子,也包括他,他会处理,但这只是他与朝华两人之间的事,若朝华以此为由为陈骅谋利,那他……
躲起来算了。
“将军不妨说清楚些,之前的账就在今日一并算了。”苏苒敲了敲桌面:“军防图如今在兵部,本宫没有给他。”
军防图几字瞬间打破了气氛中的旖旎,萧闫的神色淡了些,军防图一事明显是他近来火气的爆发点,他很少有过过大的情绪起伏,而朝华是第一个惹恼了他的人。
他鲜少理会朝中之事,朝华如何本与他无任何关系,可偏偏偷了军防图,他难以平复情绪,当时若非是陛下阻挠,他已经将人打了。
军防图关乎的是边防几十万战士,他们的身家性命全在此,他很难不生气。
萧闫闭了闭眼,想说什么,可口中的重话半句都说不出口,他缓声:“公主迷途知返将东西交换,可不代表错可抵消。”
苏苒侧眸看他,他的神情映入眼帘,她掷声道:“本宫自幼受父皇太傅教导,感民生,顺民意,安军心,绝不会做出毁国之事。子虚乌有的错,本宫绝不会认。”
萧闫脸色微沉,以圣旨威逼,带暗卫偷进兵部,又抵死不认,这桩桩件件历历在目,但凡早几天,若是他没有这几段旖旎的记忆,若是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