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城墙,黑云压城,风雨已来,城门外一片厮杀,坚如磐石,诸多禁卫军常年驻守的宫门破了,叛军冲进了宫中。
朝臣被困在了宫中,他们派了不知多少人去给左丞府送信,但却没有半点的音信,还没等到左丞来救,就已经被锁在宫里了。
在等待的这半个时辰,他们已经将摄政王骂了个遍,还想接着骂的大臣被叛军前面的人影吸住了目光,而下一秒,他们眼底的欣喜变成了惊愕。
反叛的人不是摄政王,是左丞!
保皇党不信,臣子们也不信,老皇帝就更不信了,直到,林恒从军队中出来,笑**地看着朝臣:
“各位大人,别来无恙啊。别挣扎了,赶紧投降,老夫念在曾经一文不值的情意上,饶了你们的命。”
这声音,这身板,就是他们熟悉的左丞,有几个受不了的保皇党一口血喷出来:
“狼子野心,忘恩负义。”
老皇帝面容枯槁,这几日受尽大病折磨,又为国事烦忧,身形消瘦了许多,他咬紧牙关,七窍生烟,如今的他还有什么不明的。
“林恒,朕从未亏待你,你竟然敢!”字是从牙中蹦出来,满腔的怒火和恨意。
他可以接受季沉渊反,但绝不能接受左丞,他最忠实的臣子。
林恒大笑,一脸嫌恶:“我有什么不敢的?老东西,你敢动我女儿,我便敢弄死你。我家苒苒倾国倾城,绝世无双,却配了你这不伦不类,丧尽天良的老匹夫。
你真以为你和秦阳那点荒唐事无人知,一国之君与东宫太子共侍一女,日夜笙歌,而此女还是当朝长欢公主,荒唐至极。”
企图用贵妃来掩盖他那点不要脸的事,林恒今日就当着众人替他掀了这遮羞布。
朝臣震惊,信息量太大,他们没反应过来。
老皇帝眼底多了恐惧,他哆嗦着嘴,没想到这种事会被揭穿,他战战兢兢地指着林恒,最后也一口血吐出来,倒在了地上。
“爹和他们废话做什么,不服的直接杀了便是,左右留着也不让人省心。”苏苒从身后出来,今日的她是一席便装,冷冷地看了几眼朝臣。
看见贵妃的朝臣还没从上一个密辛中清醒过来就听见了这句话,他们火冒三丈:“毒妇,你……”不得好死,
纪允抽出剑落在了大臣的脖子上,他们闭上了嘴。
苏苒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武力镇压就是最有用的,看看,大家多安静。
林恒见王府的人来了,觉得见到了亲人一样,他终于能休息了。
“各位大人,今日杀的人够多了,就少杀几个,你们要是想活着,就闭嘴好好地听着。”苏苒眼底带笑,但在群臣眼里比毒妇还可怕,她悠悠地看了一圈:“将秦家人押入天牢,择日再送去与先皇后团聚。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不朕就勉为其难地为民分忧了。国事繁忙,日后,还要多多使唤各位大人。”
“希望各位大人,识,相,点。”
朝臣瞪眼咋舌,比雷劈了还惊魂,他们听到了什么?贵妃要上位?
女子怎么能做皇帝?
刚醒来的老皇帝又是一口血气晕了过去。
“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大臣不顾刀剑在眼前,气急败坏:“女子为君,天下大乱。”
有了先例,其他人也跟着一起:“一国贵妃登位,只会被后世唾弃。贵妃大可将我们杀了,我们誓死不屈。”
“既然要死便去死吧。纪允,带出去直接杀了。”季沉渊从正门而入,冷冷地替苏苒回复。
在叫唤的大臣都是保皇党,很快就被纪允丢了出去,其他臣子们都相互对视了几眼,他们不傻,一开始就认出了纪允是王府的人,又联想到了前几日季沉渊的底线,臣子们一下就想通了。
少了几只苍蝇大家就更听话了,季沉渊没有丝毫避讳,从进门开始,视线便一直落在苏苒,满目含情,脸上哪还有平日的冷漠,只剩下了柔和。
他恭恭敬敬地朝拜,双手奉上了兵符:“季沉渊代摄政王府见过新帝。由此上交兵权,贺皇上登位之喜。”
群臣:???
林恒坐在提前备好的凳子上见怪不怪,王府和左丞府里的人也没什么惊讶的。
苏苒眸光灼灼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几下,才注意到他今日穿的是一件万分普通的长袍,连发上的玉冠也换了,被他放在手心的兵符发烫。
“季沉渊德不配位,自请废黜。日后再无摄政王府。草民叩见皇上。”
日后他将为普通民众,不再有权势着身,日后只会是季沉渊,属于苏苒的季沉渊。
他自请卸下了一切,百姓的舆论就算有了反噬也会将一切骂名算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苒苒只需高枕无忧,他会安排好一切,日后罪由他担,福至苒苒。
群臣震惊又一脸复杂,季沉渊就是个感情白痴吧,为爱献身的戏码他们听多了,但这样奋不顾身付出一切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他们都不知是要骂季沉渊为情昏了头,还是羡慕贵妃。
王府与左丞一派的人也跟着一起俯身行礼,其他大臣是被压着的。
苏苒掩去眼底的笑意,一脸严肃:“季沉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