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不过是走出去几天罢了,谁想到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苏漾也彻底被整服了气,啥也不敢说。跟着君莫笑一路上颠沛流离,慢慢来到了中原最西北的大高原上。
他不问,君莫笑也就不说。两个人有默契的只顾着赶路。最终还是苏漾憋不住了,这两人换乘铁路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师父,咱这是去哪儿啊?”
君莫笑皱起眉头,失望的看了他一眼。之前还觉得这小子在扮猪吃老虎,故意跟自己装作没有恢复记忆,看起来是真的没想起多少。
火车上人不多,对面坐着的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脖子里挂着一串金链子,两个手腕上也都挂着老多串串,手里头还盘着两个,穿着打扮也是挺时髦的风格,典型网络上定位的油腻中年男。
这人也没带多少行李,就身边放了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了点东西,黑乎乎看不出是啥。
看他们两个“年纪轻轻”,胡子男好奇问道:“你们俩一起的?家里大人呢?”
君莫笑已经习惯了被人当成小孩儿,眼睛看向窗外不回答。苏漾笑了笑:“大叔要去哪儿?”
胡子男耸耸肩膀:“坐这趟列车的还能去哪儿?我
是倒腾虫草的,来回西、广之间,每次都带这么一小袋儿来回,一次赚十万。钱不多不少,够家里人花。对我来讲,人生大半的日子都在这趟线上来回飘着,不找人聊聊天可会把我憋死。”
苏漾看了看那袋子,原来是干这生意的。虫草也是藏地有名的特产,价格昂贵。胡子男当即对自己贩卖的东西大吹特吹,一套词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乍一听还真有煽动性,让人挺想买的。君莫笑没动弹,撇了撇嘴。倘若对面那家伙知道苏漾集天下灵药于一身,恐怕自吹自擂的话就不敢说出来了。
“你们去哪儿?”胡子男说了不少藏地的风土人情,好奇的问两人。这俩小子也挺有意思,那小孩儿总是故作深沉,一幅小大人的模样,虽然支着耳朵听自己讲故事,这还是表现出一幅老子早就知道的神情来,让他觉得好笑。
而旁边这个大点的又是另外一幅样子,原本不知道,听他说几句就会恍然大悟的眼睛一亮,把自己后面的话给接上。而且有些内容说的比他还要明白,好像在藏地生活了多少年的土著一样,总是搞得他莫名其妙。
忍不住想打听一下他们的来历。
“洛子峰
。”君莫笑扭过头来,平静的说出一个名字。
胡子男吓了一跳,随即摇了摇头道:“你们在开玩笑吧?洛子峰可是天下最难攀爬的山峰之一,在我们当地人看来,它甚至比珠峰还要难爬。当年大诗人李白曾经写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诗句,但蜀地的山至少还有路可寻。洛子峰海拔不低于珠峰,却处处都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几乎没有缓坡,终年被冰雪覆盖,加上四周满布沟壑峡谷,根本无法攀援。我劝你们俩不要去冒险,那可是送死啊。”
苏漾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手机来搜索了下,果然如胡子男所讲,那地方根本不是什么休闲胜地,而是天气地形和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的所在。别说攀爬,能不能到那儿都是个问题。
疑惑的挠了挠头:“我说……咱们去那儿干嘛?”
当着胡子男的面,他也没敢喊出师父两字,只能含糊过去。
君莫笑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去了你便知道”就不再多话。
胡子男眼珠子转转,突然失笑道:“你们不会是为了寻找佛光而去吧?别去了,那都是谣言。什么有佛光从洛子峰飘然而降,那只是冰层反射的阳光罢了。早就
有科学家对此作出过解释,你们两个小孩,我劝你们到景区转转就算了。”
这人也算是个热心人,一路上不停的说话,想劝两人回心转意。只是君莫笑从头到尾都不说话,苏漾也只是礼貌的应付着,直到火车到站,胡子男说的口干舌燥都没听到句痛快话。
君莫笑对这边看起来相当熟悉,带着苏漾去了家超市,又从老板手里接过了钥匙,贴了大袋小袋的生活用品后直接上了辆吉普越野车,沿着公路咆哮而去。
胡子男总觉得不放心,从后面看见果真是两个人独自出发,一颗心跟着悬起来。竟然也找了辆车子悄无声息的从后面跟了上去。不管咋样,既然自己碰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藏地的景色充满异域风情,苏漾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周围的光景,慢慢又跟记忆里面的几个碎片重合,终于回忆起了一丁点的事情。扬了扬眉毛,回过头来问道:“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儿?”
“少放屁,去了就知道了。”君莫笑有点没好气,全程黑着一张脸驾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父,您逼我回来成婚,总得告诉我是谁家姑娘吧?”苏漾实在觉得憋不住。
“如果你记
忆恢复,应该认识她。”君莫笑偏过头来,“她叫秦罗。”
苏漾脑子嗡的一声,顷刻间乱作一团。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脑子里竟如同骤然刮起一阵旋风,无数画面交织奔涌,却纷乱如同破碎的镜子,终究什么都没能想起来。
可是那熟悉的感觉却让他知道,这个叫秦罗的女子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