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我还给你的银票,所以我自作主张,帮你置办了一些产业。”
“房契?地契?”余文来先是迷茫讶然,待看清是广羊府好地段的院子和田产后,语气里就带上了一丝怒气,“小蝉,你这是什么意思?”
曲清蝉笑意不变,抬眼直直盯着余文来,轻声道,“你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了。能为你打算的,无非是这些吃住的小事。西臣哥,我当你是故交旧友,只希望以后能更好。”
也只把他当做故交旧友,再没有其他的可能。
余文来刚升起的怒气犹如被戳破的气球,霎那间泄气,唯独抓着匣子的指节发白,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宁愿曲清蝉自怨自艾,或是再强硬一点狠绝一点,他的怒气也就有了可以发泄的方向,曲清蝉越是寻常以待,态度坦荡关切拳拳,他越是无从下手。
徒然松懈的高大身形,透着犹如实质的无可奈何。
余文来嘴角噏合,身处的无名居地界再清静,不时也有小龟奴或粗使婆子经过,他和曲清蝉就对站在院门外台阶上,不远处站着杜振熙和千柳。
难道他还能当众和曲清蝉“吵闹”,当着杜振熙的面和曲清蝉拉扯不曾?
余文来重重长出一口气,自嘲一笑收起匣子,转过身留下一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话音到底透出几分郁结和火气,叫盒盖趴一声合上的闷响盖过。
曲清蝉一不多话二不相送,只从杜振熙颔首示意,又冲千柳招手,带着千柳转身回了无名居,院门吱呀一声缓缓合上。
杜振熙眼看曲清蝉和余文来“不欢而散”,心有戚然得再也叹不出气,只默默看一眼院门紧闭的无名居,又默默去追大步离去的余文来。
“小七?”陆念稚送走余方德后赶回庆元堂,越过停在后门边的余文来,上前扶住杜振熙的肩仔细打量,“那些小太监有没有伤到你?桂开一察觉庆元堂的动静不对,就知道先往奉圣阁通风报信,你倒是能耐,忘了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了?何必以身犯险?”
堂子里的妈妈和庆叔再怕事,也不会真的让曲清蝉出事,他唯独后怕杜振熙惹了余方德的眼。
杜振熙忙摇头,过去的事没什么好再纠结的,闻言又笑起来,“四叔,您可真是有远见。”
这话意有所指,陆念稚可是早早打算甩脱瓷窑皇商生意的,以后杜府再没必要奉承余方德,将来要和余方德打交道的,该换成唐家和安家了。
没有求余方德的地方,自然也就不怕得罪余方德。
陆念稚眼神一闪,曲指敲了敲杜振熙的脑门,低笑道,“知道我有远见,以后就多听我的话。别自己脑子一热就乱来,就算你不出头,曲大家也不会有大事,知不知道?”
他不得不多说一句,心知曲清蝉出场子的事避免不了,担心杜振熙少年意气,到时候有什么事直接对上余方德,他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怕杜振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