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与张鳏夫狼狈为奸,搅的崔家各处铺子都经营不善,更重要的是败坏了崔家的名声。府上的老人但凡是见过崔范的,都知道崔洛必定是崔家的血脉。她体格虽然消瘦,但相貌上有三分随了崔范。
崔洛先去老太爷院子里看望他老人家。
崔老太爷见嫡孙这一月似乎长高了不少,加之又去了内书馆教书,将来前途一片大好,他欣慰之余又内疚道:“这事还要怪我太过心慈手软了。若不是为了你长姐,我上次也不会阻碍你惩戒柳氏!”
崔洛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国子监,以及和顾长青,萧翼‘捉迷藏’上面,上回虽然对柳氏起疑了,却没有追究到底。
她已十五了,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她是时候担起崔家的重担了!
“祖父千万别这么说,您心善,好人自会有好报。家中的事就先交给孙儿吧,您好生歇着。”崔洛宽慰道。
崔老太爷慈祥的笑了笑,转瞬间眸色突然转为冰冷:“不用再顾及你长姐了,崔家再疼惜她,也就是个庶女!你若真要处理此事,休要再对柳氏手下留情!”
若是换做旁人家中,柳氏这样的人铁定要浸猪笼示众的,根本没有活路。
崔洛点了点头,她去前厅随意用了早饭。还没到辰时,大兴县衙的差役就抬着尸首找上门了。
经一番询问,果不其然,正如崔洛所料,柳氏死了。
是与张鳏夫在昨夜双双淹死的!
所以说,是长信侯下的手?不对!他根本不在京城。
那么就是萧翼了?
否则长信侯府谁还会对柳氏动了杀念?洛十娘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她是不可能对柳氏下手的。
萧翼.......他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崔家的管事嫌晦气,让人将两具尸首拖到荒地随便抛了喂野狗。崔洛却制止了管事,她上前细细检查了柳氏与张鳏夫的口鼻,里侧却不见明显的污泥。
这就怪了。
如果是淹死的,死者在濒临死亡之前必定拼命挣扎,内腔与肺部不可能干干净净。
也就是说人是被杀之后再抛/尸,之后凶手又制造了淹死的假相。
衙门里的仵作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一点........
再往下深究,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崔洛站起身,让下人取了盐水过来净手,吩咐了下去:“去城东萧家通知长姐,就说柳姨娘落水失足了。这两具尸首......送去野外烧了吧!”
崔洛镇定自若,不像是面对尸首时该有的样子,况且她才十五岁,看上去比同龄的人都要稚嫩。
管事虽觉得柳氏死不足惜,但又觉得大少爷这个做法没有不妥之处,归根到底崔家的名声要紧,“那老奴这就去吧!”
崔洛一夜未睡,李镐想提醒崔洛先去休息,她这时却几乎是冷喝,道:“来人,将近三年来崔家新雇的帮佣与下人统统给我叫过来!另外,有卖身契的也不例外!”
萧翼怎会这么快就对柳氏和张鳏夫下手了?
以他的做派,怕是早就将崔家上下摸了个透了吧!
她回京三年了,那么他呢?他又回来几年了?
待下人一一站在庭院中时,崔洛上前亲自检查。轮到一高个年轻时,她突然让他伸出手给她看。
那人没有犹豫,一切都照做,态度毕恭毕敬,且无半分紧张之色,表面上看上去与寻常家丁没什么区别。
崔洛看了看这人的手掌,冷笑道:“你不是帐房的先生么?告诉我这掌心的几道伤疤是怎么来的?这可是利器所伤,非刀剑不能及,别告诉我你是被算盘给划的?!”
墨蓝色长袍的男子愣了愣,古月之前将他安排在帐房便是为了影藏身份,他处处小心,在崔家近乎不怎么说话,面对此情此景,只能装聋作哑了。
若是被识破了身份,怕是主子不会饶恕!
崔洛将男子单独了拉了出来。
这之后又陆陆续续揪出三人,其中一人是崔老太太身边的针线丫头。这丫头看着娇小,但胳膊上坚实坚硬,手掌颇大,很快就被崔洛识破。
好你个萧翼!
在崔家安插人又是什么意思!
“来人,将这三人捆绑了给我送到长信侯府去,就说是本少爷拜托继兄调//教的下人,什么时候调//教好了,再给我送回来!”崔洛站在中庭的回廊之中,朗声吩咐了下去,气势真有几分少当家的感觉了。
李镐疑惑不解的走了过来:“大少爷,您这是要......”他不太明白崔洛的意思。
崔洛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问那么多,照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李镐点了点头,只觉曾今的青梅离他越来越远了,他二人之间终于隔了一条永远也不可能跨越的鸿沟。但如今他还能偶尔看到她,替她办事,这便就足以。
别说是李镐了,崔家管事与崔老爷子等人也是不明其意,但崔老太爷的意思是让崔洛全权做主。
老太爷此举让崔府上下都看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今后崔家就是大少爷说了算了。
这一日黄昏未至,李镐就将萧翼安插的人大张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