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垮了卓连仁,清醒的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用渴望母爱的眼神盯着她的小可怜了。
现在的他与单家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若是没有他,单家现在就像一个怀抱金元宝的幼童一般,只等着任别人宰割。
有了他,单家间接的与沈山长,彭尚书,柏学士都有了关系,这种关系可不是花个几万两银子能买来的…
卓承淮的身世在朝堂上公开,大家多少都听说了些,自然知道他与单家关系匪浅,本想对单家生意插一脚的户部郎中请单辰应酬一番道之前只是玩笑,单辰自然也打个圆场带过去,饭后还是塞了满满一小包银票给他,户部郎中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卓承淮这么多年才得了单太太热情的笑脸丝毫不为所动。单辰看在眼里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回头还是与她说一下吧,就像往常一般就好,现在这样就是把承淮往外推啊…
在厅房略坐了坐,见过了单老太爷和单老太太,众人哭了一场,刚擦干眼泪单辰就带着卓承淮去了书房。
舅甥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谈心了。
单辰看着气宇轩昂的卓承淮,想到自己娇俏可爱的妹妹,忍不住又流了一回泪。
卓承淮见从来不哭的舅舅连哭了两次,忍不住上前掏出帕子递给他:“舅舅莫哭了,咱们现在不是熬出来了吗,只要我散馆考的不错,那我怕是就要进兵部了。”
第199章 簪子
单辰叹了口气,止住了泪开始说正事:“…因着有陛下的话,户部很痛快的把你娘的嫁妆给了我,金银器物与单子上的都一样,地被那畜生卖了三千多两也给了咱们银票。
现如今一共差不多有一万两的东西了,到时候我再与你添一些,热热闹闹的成了亲,舅舅也就放了心了。”
卓连仁皱眉道:“舅舅何必再添,我娘的嫁妆本就是单家出的,虽说按礼法应该给我,但是这些年我吃住都在单家,这嫁妆我本来没有打算要。
我中进士之后已经有许多人带着地来投,也有要来自卖为奴的小行商,平日里过日子是满够了。再加上有冯叔在身边,舅舅可别忘了那鸿翠阁可是有我一半的股。我与冯叔谈过了,他日后就一直跟着我,我来给他养老送终!”
单辰心下微惊,他一直知道卓承淮身边有个冯先生的存在,也多次表达了想要见面的意愿,可是冯先生却一直避而不见。
他心底琢磨着应该是因着他对他们也有怨,怨他们识人不清,轻易把桑儿嫁给一个这种男人。
单辰其实一直没把冯先生太放在心上,有个能帮忙报仇的人自然是好的,可是这次这个冯先生的人却能在汝州调查出从李子善到卓连仁从上到下买卖功名的证据,真的让他刮目相看,这人绝非池鱼。
最重要的是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大概这二十年中他唯一的感情都给了卓承淮,与卓承淮的关系也是亦父亦师。他现在还真的说不准在卓承淮心中他这个舅舅与冯先生孰轻孰重!
单辰到底是生意人,压下心中的感叹笑道:“你娘的本就该是你的,舅舅也本就该给你添聘礼,还有你外祖父外祖母,盼着你成亲都盼了好几年了,早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东西,你就收着吧,除非你不想认我这个舅舅了!”
卓承淮闻言无奈,他是真的不想要,单家为他付出的太多了,但是看舅舅这架势,不要就是要与他们疏远了,这仿佛是一种试探一般,他只能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劳烦舅舅帮忙操持,我准备搬到书院去跟着山长读书,为了明年的散馆!”
单辰自然是同意了,毕竟这种山长,这种同窗可不是轻易能遇得到的。
二人作别之后单辰回到卧房,看着笑脸迎上来的单太太皱眉道:“这小二十年你不早早对他好些,现在又堆起笑脸来与谁看?赶紧改改你那模样!”
单太太十分委屈:“我这不就是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来忽视了承淮,现在想弥补一下吗?”
单辰看着单太太不服气的脸叹了口气,当初读过几本书清高的妹妹看不上她,说她为人现实,总是从眼缝里瞧人,心思不纯正不实诚。
他觉得商人的媳妇就是要心思活些才好就执意娶了她。后来妹妹与妻子之间一直疙疙瘩瘩的,互相看不上,直到妹妹出了事…
后来她对承淮的态度…唉,想到这儿他又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随便你,好歹你也没缺吃少喝虐待承淮,他心里定也记得你这份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语毕也不管委屈的单太太,掀开门帘子去了前院,寻单老爷子说话去了。
卓承淮与沈山长端坐在一个茶几的两侧,沈山长看着面前沉静的卓承淮开口道:“承淮,现如今事情已了,我一直觉得应该当面与你说一句…”
卓承淮打断他道:“山长何必纠结于此,这件事本也不怪您,当年的卷子都是弥录滕封的您也不知道谁是谁,这次这么快就了了这件事也多亏了山长的鼎力相助,是我应该与山长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