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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亲命了(1 / 2)

花秾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头光怪陆离的,耳朵边嘈嘈杂杂,将她意识来回拉扯,她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直到一阵尖利的女声刺穿耳膜直达神经,吵得她本能地皱眉。

“花大海!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管教闺女了?我是她亲妈,她是我生的,做错事就该打,不打不长记性。难道说你小时候没挨过打,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借题发挥!”

江娇俏脸紧绷,平日里总是雾蒙蒙的杏眼瞪圆,满是控诉。

“你是不是早对我有意见了?行啊,有意见别憋着,咱们摊开来说,我倒要看看这个家到底还有没有我的位置了。真不容不下我就直说,我走!”

江娇负气背过身去,抬手抹泪,不经意对上闺女黑白分明的眼,表情一僵,厌烦地撇开脸去。

花秾定定望她,品咂着她刚才一瞬间的神情变化。这就是原身的亲妈?怎么跟仇人似的。

“闺女,你醒了?”

花大海一脸惊喜,粗糙的大手无措地在空中张了张,转身去拿桌上的暖瓶倒水。

“渴了吧?喝口水。”

花大海端着搪瓷缸子要喂闺女喝水,刚想扶闺女坐起,记起孩子身上横七竖八的血檩子就无从下手,生怕再弄疼了她。

憋屈之下,他转头含怒瞪了不肯服软的媳妇一眼。

当着爹的面咋说话的?再说了,孩子不听话可以慢慢教,咋能打这么狠,多伤孩子的心,他可从来没动过闺女一根手指头。

“我来吧。”

病房门口蹲着的花守仁站起,把手里没点着的旱烟袋往腰里一插,夺过儿子手里的搪瓷缸子,恨铁不成钢地赶人。

“妮儿醒了,还不赶紧的去喊大夫?没个做爹的样子。”

花大海被亲爹呲一句,半点不敢炸毛,低眉顺眼地哎一声应下,抬腿跑出去喊大夫。

花守仁瞥了眼边上干杵着的儿媳妇,也没惯着她,开口支使:

“江娇你赶紧去给妮儿找身干净的衣裳换上。孩子身上都被汗溻湿了,你当娘的也不知道心疼,光顾着跟男人吵嘴,吵赢了是能挣来一间房还是能捞着一亩地啊?净瞎胡闹!

你看你把孩子打成这样,叫汗蜇着不杀得慌?还不赶紧给换身干净衣裳!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

江娇哪里肯吃气?边上还有人瞧着呢!

“我……”

花守仁头也不回地接着吩咐:

“再找套干净被褥给妮儿换上,枕头也要。撤下来的被褥趁日头好赶紧搬出去晾着,枕巾被套床单拿去洗了,备着明天使。还愣着干啥,动弹啊,没点眼力劲。”

江娇磨了磨一口整齐的银牙,勉强将到嘴边的咒骂咽下去,在外人面前竭力维持体面:

“爹你知道我身子弱,被褥那么沉,我真搬不动。我去喊大海来干活,爹你别沾手,您是长辈多歇着,等着啊。”

江娇温言细语撂下几句,扭身出去,将病房门摔得砰响。

花守仁忙冲旁边被吵到的病人道声歉,大手微微用力,拽着被褥连同孙女一起拉向床头一点,垫高枕头让还犯迷糊的孙女半躺半坐着,慢慢喂她喝水。

“福妮啊,别跟你妈一般见识。她心气不顺,这都是冲我来的,和你没关系啊。”

花秾配合地小口喝水,眼神在老人家苍老的面孔上转一圈,明智地保持沉默。

多说多错,沉默是金,清官难断家务事。

花守仁给她拉拉被角,生怕再着了风,嘴里絮絮叨叨解释:

“你妈想考大学回城,我一直拦着没让,你妈心里对我有意见存着气。可我也是没办法。隔壁二大队的知青为了回城,抛家弃子的,翻脸不认人哪。我要是松了口,你妈怕是也跟出了笼子的雀儿一样,头也不回地就飞走了。”

老头儿叹口气,脸上皱纹更深了。

“你还这样小,没妈咋行,你爹也舍不下她。可这女人这样心狠,说不动我们俩大男人,却拿你这么个小人儿家家的撒气,也是造孽。”

花秾眨巴眨巴眼,挪开嘴巴,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花守仁放下搪瓷缸子,又一扯被褥,将孙女放平躺好,心疼地拿手巾给孙女擦擦脸,拨开脸庞汗湿的碎发,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心疼与慈爱。

“妮儿啊,汗溻着身上不好受吧?疼就哼几声,别忍着,爷不说你。”

经他提醒,花秾这才感觉到身上尖锐酸麻的疼来,不由皱起一张小脸,委屈地瘪起嘴,哼唧一声:

“疼。”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懂。

花守仁抹了把老脸,从兜里摸出块糖塞进她嘴里,挤出抹笑哄说:

“爷知道,妮儿乖啊,吃糖就不疼了。”

花秾下意识抿住嘴里的糖块,不规则的形状像是被咬碎了特意存下来的,上头还沾了些杂质,毛毛的像是衣物纤维,或者是灰尘。

花秾本能想要吐出来,对上老人家期待的眼神,她拿舌尖将糖块抵到腮边,冲人弯起眉眼,笑嘻嘻说一声:

“甜。”

花老头儿老眼一湿,笑得比哭还难看:

“甜就好,妮儿乖,乖。”

花秾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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