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规中矩:“张总不必太客气。”
没接我话茬,张大有只是用手示意一下,站在他另一侧的服务员很快从包厢里面出去,没一阵子菜陆续有来,一转眼餐桌上摆了八个各异的菜品,而最后一个给我端上饮品的服务员,他出去之际,帮忙将门带上了。
拿起面前的筷子,张大有一脸平静招呼我:“唐小姐,先吃吧。”
纵使这会儿,我确实有点饿了,而这家餐厅的菜品逼格极高,香味极浓,可我总觉得跟张大有同台吃饭,是一件极其别扭的事。
而且此时此刻,我的脑海竟是一片沉浮,我想象着或者活到此时此刻二十多年的张代,他都未必如我此刻这般与张大有单独同台,我的内心就杂糅着一团似乎化不开的混沌。
没有把筷子拿起来,我终是决定直奔主题来得让我舒服些:“张总,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希望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挑起一筷子菜往嘴里面一送,张大有不置可否冷淡笑笑:“唐小姐,我每隔半年都会做一次全身的身体检查,我很确定我身上没有什么病毒,跟我吃顿饭不会给你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我慨然不动:“还请张总有话直说。”
终是停下筷子,拿过旁边的纸巾分外优雅轻拭几下,张大有散淡睥睨我一眼:“你和张代,脾性倒很是相似,一样的倔,不知好歹。”
可能是我道行太浅,反正我听不出张大有这话是赞赏还是厌恶,我也索性懒得去计较这其中意味,我迎着张大有的目光:“还请张总多多指教。”
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张大有似笑非笑:“指教?我可不敢当。毕竟一向以来,多是唐小姐在我面前说教,教我如何作为人父,不是么?”
我勒个擦擦,我居然被张大有噎得暂时不知道该说点啥!
不以为然的,张大有将茶杯顿在桌子上,他话锋一转:“唐小姐,你和张代现在是个怎么样的状况,跟我分享一下?”
即使我在过来之前,我大概能摸到张大有找我是为了这事,但当他这么旁敲侧击的问东问西,我反倒是别扭到不太淡定。
语气有些生硬,我绷着说:“张总,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是直言的好,要不然我听不太明白没执行到位,说不定会给张总造成糟心的后果。”
张大有的表情基本上没有波澜起伏,他正了正手表的位置:“既然唐小姐不喜欢这种迂回的交流方式,那我就直接点了。”
突兀从他右侧的位置上,拿起个文件袋,给我递过来,张大有泰然自若道:“这是我精心为唐小姐准备的礼物,唐小姐不妨打开看看。”
狐疑满腹,我暗藏不露,也为了尽早搞掂张大有这一茬去吃饭,我疾疾将袋子上的封条拧开,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里面,竟是两套房产证。
那大红的硬质纸板,晃得我有短暂的晕眩,于是我连打开看里面内容的欲望都没有,就急急将它们塞回文件袋中。
直视着我,张大有淡着嗓子:“唐小姐就不好奇,这两个房子的地段在哪里,到目前为止市价多少吗?”
眉头蹙起,我不愿再浪费时间与张大有没完没了扯猫尾,我直接反问:“张总,你这番找我,是想让我离张代远一点么?”
张大有视线的焦点落定在我脸上:“不,正相反,我想让唐小姐与张代复婚,并且越快越好。如果唐小姐愿意今天下去就去处理这事,我还可以给唐小姐赠送一辆车。毕竟唐小姐开的那辆车,确实是一言难尽。”
这会,不仅仅是我的眉头皱起了,我的心里的褶子都快堆积成山,我寻思就算我想破头皮,也想不来张大有这是卖的什么药,我于是更直接:“若然我的理解能力没有出错的话,自从我与张代有牵扯以来,张总你一向对我不甚满意。我实在搞不懂张总你这次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来促进我和张代复婚。”
从兜里掏出一盒还没拆封的烟,张大有缓缓撕开覆盖着的胶纸,慢腾腾抽出一根叼在嘴上,他点燃连连吐了几个烟圈:“我喜欢作决定,但懒得向人解释太多。刚刚我给唐小姐的两个房产证,一个是地属华侨城的独立别墅,一个是地属南山蛇口的超大户型复式,这两个房子,唐小姐就算不吃不喝奋斗个人生几回,都买不起。唐小姐你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不必以太高标准要求你自己,你完全可以万事随心。唐小姐你可以考虑十分钟。”
说真的,我现在还不清楚我后面要经过多少时间的辗转,才会再与张代谈及复婚的事宜,但我很清楚的事是,即使我和张代后面真的要走到复婚那一步,那也得是我确切知道自己并非一时冲动,或是在意乱情迷下头脑发热,我必须是在足够理智足够冷静的情况下,确定我是想再与他有婚姻牵扯地再一次风雨同路,那才成。
所有就算张大有给我一座我非但一百辈子都换不来的金山银山,这也没法撼动我此刻的想法。
没有丝毫的迟滞,我主动迎着张大有的视线:“实在抱歉,我暂时没有和张代复婚的打算。”
从见上面一直寂寂无风的脸上,终是浮起零星僵冷,张大有声音一沉:“怎么,你认为我张大有的儿子,高攀不上你?”
我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