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是哪个不上道的过来瞎哔哔,不想我只瞅一眼,就怔滞住了。
我正在愣神间,汪晓东将嘴里的烟拿在手上,他俯视着朝我吐了个烟圈:“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大半年的不见,汪晓东这丫不知道是不是跑去飞洲了,反正他晒黑了挺多,好在他五官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所以他就算快黑成碳还不至于显得有多车祸现场,但我看惯了他平常跟小白脸似的模样,一时间实在接受无能。
自打过来佛山,每天都无法避免的混在男人堆里面,我那耿直的臭毛病非但没能掰正过来,反而越演越烈,我想都没想脱口应上汪晓东的话茬,止不住的吐槽:“你白着的时候不见得有多帅,更何况现在黑得像鬼,帅个屁啊!”
停了停,我又按照正常逻辑补上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用手粗鲁将我旁边的椅子再拽了拽,汪晓东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他一屁股坐下,二郎腿就翘了起来,直晃得我眼晕,他嘴角往上撇:“这培训学校你买下了?我不能来?看样子你在国家的领导下,富了,以前买不起医院,现在倒是买得下培训学校了。”
得,我刚刚就不该****似的问他问题,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反正腿长他身上,他就算是要上月球,也不关我事。
而且按照他那不按理出牌的性格,说不定他是在深圳玩儿腻了,没事找抽用他那密不透风的情报网找到了我,蹦跶着想到我的面前刷个存在感,过把瘾吧。
自从见识过汪晓东对待胡林的残酷后,我倒不是觉得我有资格站在指责他的立场上,可我多多少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然而再打折扣,我也无法对着他咋咋呼呼的,毕竟他好像没给我使过绊子,还给我帮过几次忙来着。
总之我对着他的情绪,还是蛮复杂的。
我也怕我跟他瞎哔哔下去,没一阵又会被他那张贱嘴勾起我的暴脾气,我也怕他还像以前那般,大声嚷嚷着一些污言秽语来奚落我。我好歹还要跟这堆同学上个大半年的课,要真的被他在同学面前瞎哔哔,我感觉我下次只能戴着面具遮羞才敢来上课。于是我耸了耸肩,丢给他一个你开心就好的眼神,随即作势就要将自己埋身在教材里。
见我不说话,汪晓东用脚蹬了蹬我的椅子,他那聊天技能仍然没啥长进,反正还是那副他想到哪茬就说哪茬的傻劲:“我踏马的变那么黑,还不是因为你。”
卧槽,这么久不见,一碰面这****儿就往我身上扣黑锅,敢情他觉得我唐二是背锅侠?
郁闷到不能自持,我瞪他一眼:“你大爷。”
汪晓东径直将手上还有一半的烟按熄在桌子上,他摊了摊手,极其认真地说:“我这次还真没冤枉你,我能变那么黑,还真的是因为你。”
我差点吐血:“你别告诉我,你是在我家门口晒黑的,所以这帐算我头上。”
用有些倨傲的眼神斜了我一眼,汪晓东抖了抖肩:“不是。我是去西藏云南香格里拉这些地方玩儿,晒黑的。”
我了个擦擦啊,他出去玩儿晒黑的,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他还真踏马的能扯!
简直无言以对,我索性抿着嘴不接茬了。
戏多,不久前才把烟按熄,这会儿汪晓东又掏了一根烟夹在手上,他睥睨着我:“我知道你和张代那混球离婚的事之后,我高兴,于是我就出去旅游庆祝了一下,这不,就这么晒黑了。你看,这是得怪你对吧。”
时隔半年,虽然我内心深处未必对离婚事件释怀,可我总算可以将情绪深埋好好安放在身体里,不让它洋溢于表面。
所以我才得以那么泰然自热安之若素白了汪晓东一眼:“逻辑混乱,神经病。”
说完,我下意识扫了一眼教室正中央的挂钟,眼看着即将上课,我怕汪晓东这傻叉等会发神经影响上课,我又说:“要上课了,汪晓东你….”
将烟叼在嘴上点燃,汪晓东朝我的脸上喷了个烟圈:“你上的都什么鬼课,妈的一个女的都没有。艹,全是猥琐男。”
说话间,汪晓东站起来:“我到大厅那边撩撩前台小妹。”
也不等我接话,汪晓东越过我身边,大摇大摆走出去的姿态,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单单是汪晓东措不及防的出现,确实不足以直接勾起我内心多少的涟漪云动,可看到汪晓东,再想想他曾经与张代的对峙,记忆翻涌着我自己联想到那次刘深深生病找张代帮忙那次,我们从她家里出来在楼下遇到了汪晓东,汪晓东对着我出言不逊,然后张代就与他撕打成了一团。
我倒不是有多病态到需要一个男人为我干架,来满足我的少女心,可当初的我自认为从中窥见了张代对我所有的在乎。
而现在啊,到底是物是人非,而我在岁月荒芜下醒悟过来,干架也可能只是一个男人血气方刚还有冲动的明证,它未必是爱情的面目。
记忆犹如石头,磕得我心头一阵阵的钝重,我第一次出现上课走神的状态,有些茫然地煎熬完了两个半小时的课程。
下课之后我焉焉地收拾教材笔记本啥的,等我走到大厅已经是人迹寥落,然而我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