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眉心,取走了他在半年前在我身上种下的蛊,在我眼前,展开了《蕉叶覆鹿图》,将它浸泡在血池里,就这么......一个灵兽,是在罪孽里,出生的。”
“而我,就是将军府,唯一活下来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被驱逐到这里来了。后来,我又在这里看见了舆渊,苍天好轮回,我在仑兮苟延残喘,等的,就是有朝一日杀了他!”
连雀粗略的讲着她的故事,这是她第一次告诉他人,显得有些局促。
玉英听着,因为呼吸急促,胸脯猛烈的上下起伏,却不知从何开口来回应连雀的遭遇。
“你不必觉得我残忍不堪,你也定不是个好东西,能在仑兮的,谁又干净?”连雀仰起头,直面刺眼的太阳。她曾是家里受宠的三姑娘,后来是过了国主眼的将军夫人,何等的尊贵......
“若是,你实在没地方去,试着找找问渠。”
“问渠?”玉英问道。
“我能在仑兮活这么久,就是因为去过问渠。如果你有那个命的话,去找找吧。”
“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可谓是......”连雀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尘,仿佛曾经的她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活着,连雀瘸着腿,一边离开,说着:“可谓啊,仙境一般的地方!”
“你去哪?”玉英也抖擞着站起来。
“舆渊在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们,还能再见吗?”
“你要是活着的话,会有的。”
连雀没走多久就被滔天的黄沙掩去了身影。徒留玉英驻留在原地。
问渠......也没说问渠去哪儿找啊。后来,玉英开始四处漂泊在寻找问渠的征途中,期间也不乏有对他想去问渠之心嗤之以鼻的人,只道,那种庇护之所,只是传说。
洞**,覆鹿从一开始撑着脑袋到缓缓放下手臂,神情严肃。
“覆鹿姑娘,是不是......覆鹿姑娘?覆鹿姑娘?”玉英错愕的看着出神的覆鹿。
“啊,我没事。”覆鹿回过神来,问道:“小公子刚要问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所有来仑兮的,都有这样的过往,覆鹿姑娘应该接待了问渠的很多客人吧,可是都像连雀娘子那般?”
“......”
“可错的明明不是她......何至于来这里?”
“哼。”覆鹿像听到笑话一般冷哼一声,“你还是没明白连雀讨厌你的地方。”
“什......什么?”玉英明显的愣住。
“你的善良——一无是处。”覆鹿看了眼洞穴深处,续言道:“她当年,错就在,轻信他人,她厌恶你的身上有她当年的的无知。话又说回来,你又怎知,连雀所言,句句属实?她是来过问渠没错,但,这并不能否定她的罪行。”
玉英沉下脑袋,双眉蹙起,他自己一直都知道......只是,自己无能为力罢了。
覆鹿拂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立起来,说道:“达奚哥哥和广思师傅要出来了。”玉英闻言,立马整理衣装站起。
黑暗深处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伶仃笑声,回荡在洞穴里。
“广思啊广思,你可真是。”达奚笑着,刚想揽过广思的肩膀以示感谢,却蹑手收了回来。
“幸而蛟羊之毒未有入侵脑部之势,若是那般,怕是你这福天宝地也不管用了。”广思语露不满。
“区区蛟羊?”
“再贫嘴?”
“好的......”
“等一会儿了吧?”广思行至覆鹿玉英面前,微笑道。达奚则停在原地,一手撑着长枪静静看着。
“没有没有,广思师傅,我们有休息一下的。”覆鹿连忙回道。
“是,是的。”玉英连忙点头。
“那便好,抓紧时间在小憩一下,我们再出发。”
“广思师傅,您和达奚哥哥不用管我们,我们都可以的。”覆鹿说道。
“覆鹿多虑啦!”广思笑着抚了抚覆鹿的脑袋,“怎么能不管覆鹿呢?还有这位公子,若是旅途中有何难处,尽管道来。”
“没,没有。”玉英连忙摇头。
“公子不用紧张,此行,就是为公子而去的。”
“为,为我?”玉英惊讶道。
“公子记不得的东西,贫道,会为你解惑的。”广思冲玉英点头安抚道。
“竟!竟是这样!在下,在下真是惶恐。”玉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为他?”覆鹿同样不可置信的看向广思,“可是,广思师傅,此行不是一年前就定下来了么......怎么和他有关?”
“是啊,一年前就定下来了。”广思微笑着回道。
覆鹿见广思不再说更多,转头看向了达奚。达奚双手一摊,莫不关己,朝广思一招手,两人寻了一处小憩去了。
覆鹿见状冷眼扫向玉英,“我与广思师傅在问渠候了一年的,竟然不是达奚哥哥,是你?!我原以为等到达奚哥哥回来,就
是我们离开仑兮之日,未曾想,竟是你!怪不得,怪不得广思师傅不愿多等一日,怪不得?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