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与周然会面之后,三人便轻车简行地上路了。
康城距离四方城不远不近,中间只相隔着一座城池。
掐诀瞬移,姜妩倒是能做到,只是她还没办法像师父那样自如地带着人瞬移,为了迁就小野和周然,几人只好在御剑和使用飞行类法器中来回切换。由于小野只是普通人,还未进入练气期,因此时不时还需要睡觉吃饭,进度便慢了不少。
几人花了三天功夫才进入业城境内,此处与康城相邻,再过去只需两日。
“先休息一天吧。”看到小野脸色不太好,姜妩提议道。
“好。”周然没什么意见。他只是一个区区金丹期修士,虽然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作为一个没怎么出过门的散修,对这种高强度的赶路还是感到疲惫。
找了家客栈住下,姜妩先是通过法器向宗门发出了消息,随即照例去街上溜达。小野心里觉得自己拖累了进度,没跟着她出门,而是留在客栈里修炼。
这几日操纵法器几乎是姜妩一人来做,因此小野很努力地坐在飞舟上修炼,这一次估计能顺利升到练气期。
姜妩给他的房间设了三重禁制,又下了结界,这才出门。
比起四方城,业城便要混乱几分。大街上并没有进行统一规划,卖什么的都有。不过,不同的是,这里的修士比四方城多一些。
四方城人来人往,都是普通百姓,偶尔有那么几个炼气期已经很不错了,而这里,甚至还有一部分筑基修士。
习惯性的找了家茶楼坐下,点了一杯茶,姜妩慢慢品茶,漫不经心地听着周围人说八卦。
“你这身家怎么就点杯最次的茶……”
“哎我听说老张家的生意……”
……都没什么用。
忽然,她听见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听没听说,最近有好几家小倌馆惨遭洗劫。”
“哟,是不是翠浪阁花魁怀江公子那事儿?”有个女人插话进来。
“是啊,听说好端端就消失了……”
小倌馆?
倒是挺符合她对那位魔女的推测。
她又听了几句,只听几人唏嘘几声换了话题,再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便换了身装束,前往他们提起的一家小倌馆。
翠浪阁。
这三个烫金大字写得绰约,三分风骨七分韵味,浪字那一笔真叫一个勾魂摄魄。
时值傍晚,还没到营业高峰期,此处人并不多,龟奴守在门口,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忽然见一貌美女人款款而来,在楼前驻足。
定睛去看,来人穿一身镂金挑线白蝶穿花云缎裙,长裙层层叠叠,摇曳垂地。腰间佩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头上盘一个飞天髻,钗环叮当。
龟奴愣在原地,暗自感叹:如此富贵又美貌,怕是宫里的娘娘们也不过如此了。
下意识地擦了下唇角,好歹没口水。
这女子如此姿容,看着便不是普通人。
一位龟奴立即迎上去,另一位则飞奔上楼去请老鸨过来。
“这位贵客,这边请。”龟奴训练有素地将她请进雅间,礼貌而周到地上了酒。
刚一落座,老鸨便来了。他是位相貌不俗的中年男人,受了世俗摧折,大约是常年赔笑,眼角已经生了细纹,但眉眼五官都精致好看,依稀看得出年轻时是何等俊俏。
“贵客,有失远迎,劳您久等,奴给您赔个礼。”他眼波流转,自然而然地斟了一杯酒,满饮之后又为姜妩倒上一杯。
“贵客瞧着面生,是不是第一次来我这翠浪阁?”
姜妩点头。
老鸨抬袖掩唇一笑:“那贵客需不需要奴为您推荐几位小倌?我们这儿的可都是绝色。”
“我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姜妩抬手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晃了晃,勾唇笑道:“怀江公子可在?叫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这……”
老鸨微微一愣,脸色变了变,犹豫着开口,“姑娘有所不知,怀江他……已不在此地。”
“哦?”姜妩将酒杯放下,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压迫感十足,“那他去了何处?”
老鸨为难地垂下头,眼睛飘忽地在地面扫了一圈儿,还没等编出什么谎来,便听贵客冷笑一声,厉声道:
“难道您这是瞧不起我?”
“不不不!”老鸨连连摆手,长叹一口气,苦着脸坐下来。
“唉,前些日子,我们翠浪阁惨遭洗劫,实在是……不止是怀江,还有另外几位相貌不错的公子,都被掳走了。”
老鸨掩面叹息,语气中说不出的悲痛。这可都是花重金培养出来的人啊!一天不接客便是莫大的损失,更别说连着消失了好几个,如同断了翠浪阁的财源。
而且怀江公子深受城中贵妇喜爱,这几天不断有人来问起此事,老鸨只能陪笑着解释,心里却在滴血。
都是钱啊!损失简直可以以万计!
姜妩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怎么会呢?看见贼人长什么样了吗?可曾报官?”
“只知道贼人是个女子,报过官了,可是没用,这世道谁会管一群小倌的死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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