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容语气哀愁的接着吐露心声:
“小渔,你知道的,我作为单亲家庭出身的孩子,从小到大都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在那些人眼中,我就好像一只可怜虫。我妈总给我灌输‘只有你优秀了,那些人才能闭嘴’的思想,所以我才拼命努力。”
“大三了,面临未来,我真的看不到希望。我不知道我应该找什么样的工作,我更不知道我的未来应该往什么方向规划。”
“我妈打电话叫我考研,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学习对我来说太痛苦了,它承载的不是我的梦想,而是我妈妈对我的期望。”
“那份沉重的期望让我窒息,让我无处申诉。我跟她说我会有一份好工作的,我会证明给她看我不用她规划的未来,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所以我格外看重进南台剧院的机会。”
“小渔,把你当做我的对手,是因为我胆怯,我自卑,我害怕输给你。我知道我很卑鄙,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喻芜菁从来没有听过计容讲这些,她也从来不知道计容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压力。
沉默良久,喻芜菁才缓缓开口。
“计容,你的自由,你的选择,没有人可以干预。
除了你自己。”
不必把自己束缚在厚重的茧里。
计容眼眶微红,更咽着点点头,最后,才忍不住期待的问,“小渔,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喻芜菁跟她眼神对视,专注而且认真回道:
“计容,我很高兴你还愿意成为我的朋友,我也愿意继续当你的朋友。但是,你知道的,朋友之间也有界限,我们不可能再恢复以前那样。”
喻芜菁话音刚落,计容就一更。
她明白,她都明白。
她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她们还是朋友。
可是她们回不去从前了。
她们只是普通朋友,就像喻芜菁跟班里的其他同学一样。
她们是朋友,但她们不会再分享彼此的秘密,不会再遇见开心的事情拥抱大笑,也不会因为看了一部感伤的电影抱着哭泣……
是她自己亲手毁了她跟小渔的友情。
是她自己亲手断送了小渔对她的信任和依赖。
计容失落一笑,欣然接受这个结局。
她站起身,把手心中的汗在衣角上擦干,伸出手由衷的感谢说:
“重新认识一下吧,小渔同学。”
喻芜菁也站起身,芦花被微风吹散,轻轻晃晃的在空中飘荡着。
她同样伸出手,两双手交握住,喻芜菁回:
“很高兴认识你,计容。”
·
一段友情的开始,可以来自一颗糖果,可以来自一次维护,也同样可以来自一场争吵。
喻芜菁和计容友情的建立,就来自一场争吵中的维护,并用一颗糖果建立了友情。
因为长相优越又性格懂事,喻芜菁从小到大没少被夸赞,受到的关注也比别的同龄孩子更多。
大一开学,喻芜菁为了拒绝喻鸿和徐琴苗送她去学校,以锻炼自己独立能力为借口,软磨硬泡了一周才得到爸爸妈妈同意。
新生报到当天,司机开着车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就被喻芜菁催促着回去了。
她的洗漱用品和床上用品虽都准备到了学校再买,但光是衣服鞋子,就被徐琴苗女士装了三个箱子。
看着面前的这三个行李箱,喻芜菁感到一阵头疼,这时,来了几位学长主动要求帮忙搬行李箱。
喻芜菁虽不太乐意,但也知道别无他法。
可,她的面前只有三个箱子,却有五个人要帮她搬。
另一位学长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尴尬局面,他挠了挠后脑勺,转身离开又去帮别的同学了。
于是,就只剩四个人对着箱子面面相觑。
没有人愿意退让,他们便就着三个箱子展开了推搡。
喻芜菁没见过这种阵仗,她抢过自己的箱子,脸上的表情是冷漠的,说出的话却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中透着一丝甜。
“不麻烦各位学长了,我自己搬上去就行。”
其中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生率先开口,“那怎么行呢,这么多箱子,又这么重,小学妹搬不动的。”
其他三位男生也随即符合,“是呀是呀,太重了,不行的,小学妹你搬不动。”
说完,他们又过来争抢箱子。
喻芜菁看了,都想当场弃箱而逃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软软的嗓音传过来:
“你们别再抢了!”
喻芜菁当即就被吸引,大家也因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过,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好像看的偶像剧中的男主和男二为了女主扭打在一起,女主说的那句:“你们别再打了”。
很可惜,他们现在的场面,有些滑稽。
紧接着,喻芜菁就见一个长相软软,嗓音也软软的女生推着一个银色行李箱朝他们走来。
在他们面前站定,那女生继续说,“她的箱子,我来帮她搬,几位学长可以去帮助别的同学了。”
花衬衫听了,感到好笑。他双手叉腰的嗤笑一声,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