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不在家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哥哥韩迟云坐在床边,为她掖了掖被角。
“哥哥,你是不知道呀,我被爹爹流放到静灵山了,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我好可怜呀,呜呜。”
韩江雪往上拽了拽被角,掩面“哭”了起来,呜呜呜呜。
“我在静灵山想你了,所以才偷偷来看你的。”
这边韩江雪哭得撕心裂肺,而她的二哥哥却不紧不慢地剔着灯芯。
“说实话。”韩迟云直接打断了她。
“二哥哥,我说的是真的。”
“再不说实话,明天我就禀告爹爹实情,把你接回去。”韩迟云又添了些灯油。
“呜,好吧,我说了,你不可以笑话我。”
“嗯,不笑话你。”
“刚才和我一起来的男生叫季月朗,我和抱叶他们在烧烤时,他烤的兔腿太香,把狼给引来了。当时萧起不在,我们俩只能拼命地跑,不知怎的就跑到了你们山下了,然后就想来找二哥哥你了嘛。”
韩迟云放下灯烛,走到床边,细细的问了起来:“狼,怎么会有狼呢?雪儿,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啊,不信你看。”韩江雪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捋起膀子给他看。
“只是,只是刚刚我掉进去窝子里,都冻成`寒江雪"了。”洗完热水澡的韩江雪回想起来,还有些瑟瑟发抖。
“诗寻,拿个暖手袋进来给小姐。”韩迟云朝屋外唤道。
身着青衣的小童,捧着两个暖水袋,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少爷,您要的热水袋。”
韩江雪循声望去,十来岁的小童,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规规矩矩地立在一侧。
韩迟云见韩江雪注意到了诗寻,道:“诗寻是两年前,我和言兄在山上救下的孩子,孤身一人,我不忍,将他留在了身边。”恐诗寻再生悲切,韩迟云没有过多提及诗寻身世。
诗寻原名施珣,两年前的冬天,韩迟云和言兄上山打猎,闻得几声狼叫,他们二人连忙赶到山上,所见一对夫妇,紧紧抱着一个孩子,二人被狼咬得浑身鲜血,但还是紧紧护着怀中的孩子,二人拔剑而起,两只野狼斗不过“嗷嗷”逃走了,但夫妇二人伤势过重,救治无果,这孩子孤单一人,被他们带回了桃蹊院。院长原本不许的,但听闻孩子的悲惨身世,才终于允许韩迟云将他收为书童。
夜已深,人将寐。
韩迟云轻轻掩上房门,让诗寻带季月朗去休息后,便到次屋去写信寄给韩府,好让家人放心。
一只雪白的鸽子逆着风雪飞出,次屋的灯渐息了。
屋外的雪还在“簌簌”下着。
韩江雪睡不着,回想着白天的事,她总觉心里不舒服,似乎有什么事没有完成。
忽然一身蓝衣的男子的身影掠过脑海。
哦,她想起来了,大仇未报,怎能入眠?
她气愤的坐起身,翻身下床,她记得哥哥说那厮住隔壁院。什么别去招惹他,今晚她倒要让他瞧瞧她韩江雪的厉害。
她飞快地披起黑色大衣,大衣是哥哥的,她穿在身上甚是别扭,甚至还拖在了地上。可是她不管,此仇不报,非君子!
她借着月色,偷摸摸的来到了隔壁院的主卧,此时院中已无半点灯光。
她琢磨着,她要他醒着的时候吓唬他,这才好玩,他睡着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只恐夜深花睡去呀……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窗前,悄悄的推开了一丝缝隙,小心地往里看了看。
床幔遮住了床内的情景,依稀可见隆起的被窝里似乎躺了个人,她有些失落,果然睡着了。
哼,就算睡着了,我也可以下手的。韩江雪给自己打气。
她合上窗户,在雪地里抓了两把雪,揉成了两个重重的雪球。准备待会儿塞他被窝里。
屋内一直闭着眼睛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眼神清明,似乎从来就没有睡着。
屋外韩江雪悄咪咪的推开了门,垫着脚尖走了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靠近床慢了。
突然韩江雪,脚下似乎踩了根棍子,脚底一滑,右手上的雪球掉了下去,自己也往床上扑了过去。
“啊呜。”喉咙里冒出了一声惊呼,韩江雪连忙用右手捂住了嘴。可还是扑在了床上。
她抬起了头,却看见男子早已在她扑上床上时,一个翻身坐在了床内,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韩江雪一惊,她原以为他是睡着了的。
正当她神游时,男子戏谑的声音飘了过来:“怎么,小娘子白天看了我的身子,晚上又想来干嘛?莫不是要对我以身相许吧。”
韩江雪气的直哆嗦,竟有如此厚脸无耻的人:“你才以身相许呢!”
“哦?那你这是想要对我行有不轨喽?”
“我这可是良家少年,可是看在小娘子你如此真情实意,都爬上我床的份上,我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要不,我们赶紧宽衣解带吧。良辰一刻,值千金啊!”
男子说了个不停,韩江雪愣是一句没插进去。
这时男子忽然将一只手臂放在韩江雪腰上,似乎是要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