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吃糕点。
可她眼里尽是真诚,他又不忍拒绝,只好继续坐在墙上等。
坐在墙头视野开阔,他看见不远处有个小丫环端着个盒子过来,他猜那是她说的马蹄糕。
那小丫环已经走过她刚刚坐的桌子,他随意一瞟,见她桌上有琴、有书、有糕点。
“你平日都玩什么?”他三次翻墙,前两次都看她在发愣,只有这一次见她弹了弹琴。
池晚莺对他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却还是想了想答道:“看书弹琴,偶尔去花园走走。”
他撇撇嘴,真无趣,怪不得一个九连环都得解这么久。
这时候梨儿端着盒子到了,恭敬的递给池晚莺。
池晚莺不知他在想什么,她接过自己做的马蹄糕举起手递给他。
“马蹄糕。”
“哦。”晏津嵘这次刻意避开接触她,拎着盒子上半部分。
打开看了一眼,甜甜的味道扑面而来,嗯,还挺香。
“谢了。”
晏津嵘勾起嘴角说罢便向后一跃离开了。
墙头已经没了他晃晃悠悠的身影,池晚莺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走回常坐的桌子弹琴打发时间。
晏津嵘还未走远,身后突然传来悦耳的琴声,他想起之前在墙头窥得的一幕。
听嘴角微微上扬,专注的看着琴弦,纤纤玉手轻轻拨弄,鬓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相互撞击,衣裙垂在地上有一丝随意,那敛眉间眼角带着的娇媚令人着迷...
等等!他在想什么!
晏津嵘倏然反应过来,摇了几下头想要将那心思晃掉。
她就是长得美了些罢了,自己在瞎想什么,那样娇滴滴的姑娘不适合自己。
给自己一连串的暗示否定后,他叹了一口气,心情不怎么美好,身后传来的琴声依旧,他抿唇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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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咱们来说说...”
鸿德楼二楼雅间内,太子、大皇子与一众贵公子们闲散的坐着饮酒。
“对这次楚州水患你们有何看法?”太子饮了一口酒后说。
雅间内坐了两桌,太子大皇子与池惟闻还有一位青衣男子一桌,另一桌坐这以晏津嵘为首的京城贵公子。
显然,太子那一桌都是与他商谋大事的人,另一桌则是整天游手好闲的人,虽说他们是游手好闲,但他们父辈了不起,所以几人要不就是承袭父辈之位,要不就是将要承袭父位。
“带头募捐如何?将府中花销减掉一些,用来为水患百姓重铸家园。”池惟闻想了想说。
太子思量一番,这举可以为百姓尽力,又会在父皇面前显得自己心系百姓,“可行,但还未从根本上解决水患。”
...
四人商讨一番得出解决办法后才让小二上了酒。
旁边一桌的人虽然在喝酒猜拳,但也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其中有一人上次池老夫人寿辰他去了池府,他玩笑道:“那你家减掉的花销是不是得全从你姐那减啊。”
池惟闻笑意敛了下去,“这是自家家事,还请不要过问。”
太子见他和他哥一样,一提起他姐语气就不好,心想池家兄弟与那二小姐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慢条斯理的端起酒杯与池惟闻碰了一下,“你二姐身体好些了没有?”
池惟闻诧异看太子一眼,想去兄长离开前说的话,心底一凛,端起苦笑道:“依旧那样,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
“需不需要我找太医去府上看看?”
“多谢殿下好意,之前父亲请过太医,依旧束手无策。”
太子点点头,似不经意的说:“可惜了你二姐的一副美貌。”
池惟闻讪讪的笑了几声,然后转移话题。
说了几句后端起酒杯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要是说二姐身子好了你指不定怎么威逼利诱,即使是他们追随的人也不能强迫了他二姐。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晏津嵘端酒杯默默听他俩的谈话。
身子不好?不是昨日才送了他马蹄糕么?难道这么快就生病了?
众人饮酒作乐,直到太阳渐斜才散了。
衡阳候府与池府恰好一个方向,晏津嵘与池惟闻翻身上马,一前一后的回家。
两人关系不错,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晏津嵘佯作不经意的问:“太子看上你姐了?”
因为晏津嵘总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也经常说不着调的话,所以池惟闻也没多想,苦恼的说:“应该不会吧,殿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会偏偏看上我姐呢。”
因为你姐美啊!
不过晏津嵘没说出来,只是安慰他:“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顺口提了一下吧。”
池惟闻苦笑着点头,可太子不止提了这一次,他总感觉太子在觊觎他二姐。
“怎么从未听你提过你二姐生病?”
“我二姐自小体弱多病,现在虽然已经好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池惟闻随口与他说。
“哦。”怪不得她走两步就累,原来不是娇气。
池惟闻奇怪的看着他,为何一个两个都问他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