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西裤长短合宜,把她的长腿修饰得越发高挑,而灰白小西装不新不旧,配上白色衬衣,把她初见玲珑的身材包裹得越发美轮美奂,既朴素又清雅,头上扎着马尾辫,真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相比之下,麦玲玲的白色连衣裙显得太隆重和正式,而余小琴则显得沉闷苍老。
“你们的目光只停留在穿衣戴帽这种小事上吗?”麦小芽料想二人是不可能放过她,便冷冷地回应道。
“你!”她眼中浓浓的轻蔑与不屑刺痛了麦玲玲,麦玲玲曾经和她是同桌,而且成绩一样名列前茅,可自从和麦小芽闹掰后,她被嫁到钟源家当童养媳,经过钟源的调教,她自认为能和麦小芽一较高下。
可是,事实证明,她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裙子,是钟源买的吧?也对,没有钟源上山下水地辛勤劳作,哪有你一身鲜亮的造型?”麦小芽想起初见钟源时,他煮山泉水泡着最珍贵的石斛花茶,那双手却是最最沧桑的,布满了老茧和伤痕。
想必是在日常寻找草药和晒制的过程中,被草木割伤的。
而麦玲玲既然嫁给了钟源当童养媳,却不顾身份,只顾显摆地穿得花枝招展。
“呵呵,源叔不缺钱,怎么,你嫉妒了吗?这裙子可是真丝的,比你那一身葛布小西装,要贵多了!”麦玲玲挑剔的目光在自己和她之间流转,面上浮现的却是暴发户般修养全无的尖刻。
麦小芽惋惜地叹气,“哎,可惜啊。”
她非但不嫉妒,反而露出惋惜,麦玲玲没能显富,反而被人嘲讽,登时水眸圆瞪,微薄的唇以奇葩的弧度一拧,声线提高了一百八十度,“你说什么?”
麦小芽眼中带着浓浓的惋惜,上下打量着她的打扮,“哎,钟源是男人,想必这套衣服是你缠着他要买的吧?可惜,你皮肤太黑,素白的颜色穿在你身上,显得你皮肤黑得像黑炭一样。不过,好在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牙齿太白,整个非洲黑人穿白丝裙,嗯,场面太美,不容直视。”
麦小芽一句句精辟的点评,对麦玲玲来说却等同于凌迟!
这套白裙子的确是她缠着钟源买的,当时,在假模特前麦玲玲拉着钟源的手,极尽温柔之能事,哄他买。钟源却冷冷道,“这太白了,你皮肤黑,不好看。”
“我皮肤能白回来的!我只是晒黑了而已!”麦玲玲娇嗔。
钟源无法,只得给她买,可那眼神中的鄙夷,和此刻麦小芽眼中流露的内容一模一样!
麦玲玲一咬牙,“你懂什么?你不过是看我被卖了之后,还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你阴谋没有得逞,嫉妒了。”
当麦玲玲自以为是地拆穿麦小芽,却发现曾经的同桌并没有被拆穿的尴尬,而是冷淡而好笑地向麦玲玲笑笑,“阴谋?麦玲玲,你还这么小,已经被你的人生腐蚀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捉弄别人,我没兴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麦小芽举步向学校走去。
唇枪舌剑的事,她不屑做。
“少在我们面前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你没有阴谋?呵呵,是谁挑拨我父母,把我卖到深山里去当童养媳的?是谁,挑拨洛一达,把我往死里羞辱的?”麦玲玲伸出利爪剪住了她的手,把她扯到身边。
麦玲玲曾是她的同桌,是麦小芽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此刻那张清秀小脸上的恶毒和冷漠,却令麦小芽心惊,“我和你,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你为了洛一达,对我做过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曾经,被麦玲玲陷害的点点滴滴,麦小芽选择忽视,却不能遗忘。
“那又怎么样?是我把柳絮儿和你的秘密告诉洛天的,也是我让癞子强暴你的,可他们太没本事了,连你这么个弱女子都搞不定!我只恨,不能亲自出手,送你进地狱!”麦玲玲咬牙切齿,把浸泡在仇恨中的每个字吐给麦小芽,仿佛要用话语将麦小芽杀死。
曾经的好朋友居然为了个男生,将她当成最想除掉的敌人,麦小芽只要一想起,就心惊肉跳,世界上还有所谓友谊吗?
“你简直疯了!”心头压着厚重的巨石,破坏了一整天的好心情,麦小芽举步向学校走去,不再理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麦玲玲。
余小琴张开手,拦住她的去路,“哟,麦小芽,被拆穿后你恼羞成怒了?你放心,今天呢,是上学的第一天,我们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可是,以后我和玲玲,还是会好好关照你的。”
“你想干什么?”麦小芽脚步一顿,对上余小琴挑衅的眸子。
“走着瞧了。以后就好玩了。”余小琴挽着麦玲玲,像两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地撞了一下麦小芽的肩膀,从她身边走过。
麦小芽把脚下一块石子踢飞,“怎么哪儿都能碰到你们!”
“哎哟!”麦玲玲突然脚下一歪,跪在砂砾路面上,转眸向麦小芽投来仇恨一瞥,“麦小芽,你居然敢丢我?”
“丢?”麦小芽懵逼了三秒,难道刚踢飞的小石头好巧不巧地打中了麦玲玲的小腿?
麦小芽有种捂脸的冲动。
“你还说没有!看,玲玲的腿肚子都被踢青了!”余小琴定睛一瞧,可不,麦玲玲黑不溜秋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