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景天走出橙黄的灯光,头也没回,“没什么,外公,请早点休息。”
他一走,郑局便把一个青花瓷茶杯给摔破了!
麦小芽小心翼翼的声音把郑局拉回现实,当对上麦小芽那双颤巍巍的清亮眼眸,郑局感到内疚,可分开她和危景天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他语气客气了些:“那你好好休息,要什么跟杏杏说。”
麦小芽岂会不知他对自己的排斥,可现在除了郑家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知道了,外公。”
待医生和郑局走后,麦小芽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事,小芽,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危杏杏有些难为情,她刚刚交代了外公不要为难小芽,转眼间就变脸,她也很想不通。
麦小芽善解人意地摇摇头,把一双弟妹叫在身边,叮嘱他们不要乱跑。
在郑家生活的两天,麦小芽度日如年。可危景天就像消失了一样,两天后才带着一脸疲惫回到郑家,一进门就给麦小芽收拾东西。
“哥,你干嘛呀?这是要走吗?不是请了一周的病假吗?”危杏杏连珠炮似地把满腹问题一股脑儿砰砰砰射向危景天,她也看出了危景天眼神儿不对。
麦小芽心中一阵欢喜,可不敢行之与口,便语气平淡地问:“景哥哥,事情处理得还顺利吗?”
危景天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抬眸望向麦小芽,“还行。腿还疼吗?”问完才发现多此一问,被子弹擦伤虽是皮肉伤,哪有那么容易痊愈的?把她打横抱起,放在桌子上,解开了她的鞋带。
“还好,伤口没有化脓。”当看到血迹凝固结痂,危景天的心情好了一些,又吩咐了一遍麦小溪麦小宝,三人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走人。
临走前,他把麦小芽背在背上向外走去。
“等等,景哥哥,我想跟外公打一声招呼。”麦小芽吃住了两天,临走招呼都不打未免太不礼貌。
得到的却是危景天沉声的回答,“不必了。”抬腿便向外走,感到麦小芽口吻一窒,便说,“我已经和外公打过招呼了。他有事去了镇上。”
麦小芽红着脸,贴在危景天宽厚的后背上,从未有过的安全,至于危景天为什么去而复返,她也没心情想这些,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危景天把她放在自行车的后座,把行李都放在前面三脚架上,推着她往危家的方向走。一双弟妹跟着。
“景哥哥,这样让我想到了一个事儿!”麦小宝歪着小脑袋,表情坏笑着。
麦小芽坐在后座上,伴随着凤凰牌自行车轮胎前行的节奏晃荡着两条腿,嘴上得了空问,“什么事儿呀?”
如黑曜石的眸子锁在麦小宝身上,危景天饶有趣味地等待答案。
“我说了你们不准生气!”麦小宝开始谈条件!
麦小溪嘻嘻一笑,表情神秘莫测,“我也想到了!让我先说!”
“不!我先想到的!”两个小朋友为了发言优先权而争吵,最终以麦小宝夺冠结束,“英子姐嫁人的时候,天福哥把英子姐放在自行车上,在马路上走啊走……”
“喂,快别胡说!”麦小芽羞红了脸,小心翼翼地看了危景天坚实的后背一眼,却意外撞上了他热辣辣的眼神,分明是兴奋而甜蜜的!
“小宝的想象力真好。”危景天见她羞红了脸,两颊红扑扑的,像抹了蜜一样甜而不腻,他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可不是嘛,我也觉得像!”麦小溪附和着,掩嘴而笑。
四人一路说说笑笑,原本三个小时的路程,两个小时就走完了,而且一路上并没有洛家的人骚扰他们,直到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
洛一达窜了出来。
麦小芽本能地打了个寒颤,探寻地目光在他脸上寻找一丝半点的狠厉,却发现只找到了满满的关切与不忍。
“小芽……你没事吧!”洛一达突然冲到马路中间,跟在麦小芽左右,目光落在她缠着厚厚绑带的腿上。
麦小芽只要想起他杀人时候的狠厉,就恨不得此生不见她,况且一双弟妹在场,她又不敢激怒他,警惕地看向他腰间,确定没有别着枪后,心情才镇定了些。
“请你离小芽远一点!”危景天突然踩下停车,把他从麦小芽身边拎走,把身体挡在麦小芽前面。
洛一达挣脱他的手,冲撞了一下危景天的身体,像一只公鸡打架一样汗毛倒竖!
可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比他高出许多的男人,成熟男人,就算他是洛家未来当家人也一样,在危景天面前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你让开!”洛一达英俊的容颜怒气氤氲。
危景天目光一瞬不瞬地将他锁定,把他列入了重点防范对象,“请你从今以后,离麦小芽远一点!”否则昨日与洛家谈成的条件,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到!
昨日,他花了一天时间与洛天交涉,归还了三万块巨款和丢失的药草秘籍,条件是从此以后,麦小芽要是出了什么事,唯洛家是问!
洛天取回了东西,却取不回亲孙子杀人的证据,不敢轻举妄动,这件事是洛一达冲动在先,伤及人命,要是被警察局查出来,莫说洛家当家人的头衔保不住,就连小命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