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前世她糊涂软弱,连弟妹都保护不了,这一世她一定要把赔偿款拿到手,妥妥帖帖地攥在手里,按时间算离矿场负责人童伟业来送赔偿款还有三天。
“爷爷,我爹娘都不在了,我就是麦老三一脉的劳动力,求求你不要断了我们的活路。”麦小芽一定要在三天内让全村都知道,她父母虽然不在了,她完全有能力代表麦老三一脉,成为这个家的小主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麦克俭半路截胡了赔偿款。
麦克俭瞳孔微缩,“你?呵呵,你行么?你才十岁,凭什么和你妈比?”
麦小芽爬起身,指了指院里养的十多只小油鸡和门口田埂上的新鲜蔬菜,“爷爷,我妈还在的时候,这家里家外的鸡鸭鱼可是我在看管?这田上田下的新鲜瓜菜哪一顿我少了这个家的?还有那半墙壁的干柴、湿柴哪一捆不是我打的?别说我吧,小溪已经八岁了,这收拾屋子打扫卫生、洗碗刷筷,次次都是她在做。还有小宝才五岁,哪一次出门捡麦穗不是村里最多的?”
麦克俭眼角微微抽搐,强压住心虚,咳咳了两声没有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麦小芽说得都是真的。麦小言虽然大了麦小芽三岁,被麦阿大夫妇当小祖宗一样养着,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为了吊上高中班上的乡长儿子,这么大了什么活儿也没干过,倒学会了一肚子搬弄是非的坏主意。
就说翠姑,除了做几顿饭菜掐着算着,摸鸡蛋、管粮食、帮麦克俭打打下手,也什么活儿不干。
这个家少了麦小芽姐妹仨,还真是缺了主要劳动力。但麦克俭能掐会算精得跟人精一样,早就算好了麦老三的死绝不会白死,赔偿款或多或少都有,只要麦小芽姐妹仨在他的臂膀下,就能妥妥地拿到赔偿款,用不用在麦老三的儿女身上,那是后话。
“小芽,爷爷知道你能干,可你不也腿脚不便么?你先起来,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你放心爷爷会罩着你的。”麦克俭这会知道扮爷孙情深,虚情假意地扶了麦小芽一把,麦小芽忍住齿冷顺着他的手起来,止了哭,换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爷爷你放心,我的伤不碍事。”她心想这是被麦小言撞翻的开水瓶烫伤的,看着水汪汪碗口大一块疤挺可怕的,其实只是皮肉伤,大不了留块疤,先把戏做足再说。
麦克俭假惺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瞪了翠姑一眼便走了,麦小言本想让爷爷趁机出头狠狠踩她一脚,没想到爷孙俩都变了一个性情,内里一定有古怪,便拉着刘雪芬一路嘀嘀咕咕地回家了。
院里除了麦小芽姐弟仨,只剩下翠姑,麦小芽乖巧懂事的表情蓦地一沉,冲着翠姑眉毛一横,语调冷硬地说:“奶奶,你也看到了,爷爷对我转了性,宁愿帮我也不帮你呀。”
正文 第五章危景天上线
翠姑气得粗布裤管筛糠似的抖动,抡圆了巴掌扇向麦小芽能掐出水的小脸,这一掌力道十足打下去肯定眼冒金星,麦小言心中暗爽,奶奶对这个小贱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秋风扫落叶啊!
“住手!”随着一声长喝,一个面容俊逸、身材颀长的俊朗男子走进院子,约摸十八九岁的年龄,幽深的墨眸寒星般镶嵌在立体的国字脸上,迸溅出令人胆寒的威慑力,快步上前抓住了翠姑扬起的手臂,声音听不出喜怒,“翠姨,小芽有伤在身您什么事儿非要现在打她?”
麦小芽心中一颤,危景天,她的景哥哥没有死,真是太好了!隔世再见她心中充满了感动。景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她,护犊子一般把她护在身后,熟悉的气息便钻进她的鼻翼,前世的回忆如潮袭来,麦小芽呆呆地望着那张宛若神祗的脸,泪水如抛珠般滚下,不过这一次是真实的。
危景天只当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颗妹控的心都快没那双水汪汪、泪盈盈的杏眼给萌化了,依然面不改色地把她护在身后,对翠姑一脸严肃。
翠姑被那目光震慑得说不出话,危家在整个白云村,可是出了名的贵气逼人,危严是空军路中界的上校,乡里无人不识,一到逢年过节各路高官快把他的门槛踏破了,危家随便拔一根腿毛都比麦家这样的贫下中农腰杆子还粗。
翠姑下意识便收回了手,危家的人可不敢得罪。
“危……危少爷,来看我们小芽呢?”翠姑满脸堆着尴尬、无措的褶子,笑得哈巴狗似地。
危景天没有说话,冷冷地睥睨了她一眼,那如刀目光可比千言万语的杀伤力强多了,翠姑当下便禁了声,危景天温柔地回眸,磁性的男中音问:“没伤到哪儿吧?”
麦小芽光顾着感动了,愣头愣脑地点点头,泪水却流得更肆无忌惮了,危景天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麦小芽的泪水,温暖而熟悉的感觉令麦小芽的灵魂战栗了一下。
“别哭,我在呢。”危景天深邃的眸子中再没了旁的物,满满当当都是麦小芽的倒映,上一世张兰走后,他也来看过她一次,还为了她呵斥了翠姑,可自己偏偏不领情把他拒之门外,理由是从那以后翠姑和麦小言待她便有了防备。她怎知那是出于女人的嫉妒,重活一世想想为了两个不相关的人误会了最爱的人是她上辈子做过的最大的错事。
翠姑见麦小芽泪水横流的模样,心里就把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