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守在门口的侍卫将她率先带回宫后,便上了马车,与凌越一道去了康平王府。
赵岘醒来时已是深夜。
屋外黑漆漆的,卧房内只燃了一盏烛灯,散发着幽暗的光。
他睁开眼,脑袋还有一瞬间的不清醒,须臾后,终于想起了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双手撑着床榻,刚想坐起身,找一找赵宁去了何处,不想手指碰到了什么,顺着视线望过去,却是赵宁趴在床边,已安稳了睡着了。
他起身的动作一顿,垂眸,静静的望了一会儿,想起临晕倒前赵宁‘威胁’的话,倏地,弯起了嘴角。
“赵宁,你现在是我的了,对不对?”
他兀自高兴着,像个被人点了笑穴的神经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似没有根。他起身下了床,抱起赵宁,将她平放于床上后,复又躺了回去,抱着往他怀里钻的小姑娘,心满意足的睡着啦。
这一宿,夜格外的短,无梦!
翌日,天还未等大亮,凌越便急匆匆的来敲门。
“王爷,不好了,宫内出事了,太上皇刺伤了骆大人,还杀了不少的宫人宫女……”
第76章
凌越来敲门时,赵宁还在睡,没怀孕之前,她便嗜睡,有了身子,更是赖床。许是敲门声太大,她小狗一样不高兴的哼唧了一声,往赵岘怀里拱了拱,嘟囔了一句“讨厌”。
赵岘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双耳,将人扣在怀中,忙哄着道:“宝宝乖,没事没事。”
赵宁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小脑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手臂揽着他的腰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凌越连拍了几声门,一直没等到赵岘的回应便停了下来。
赵宁昨夜睡在哪里他是知道的,此刻,也算识时务,最后只道了一句“事关紧急,皇上不在确实不妥”便离开了。
赵岘始终没动,他轻轻的拍着赵宁的背脊,像哄着孩童一样哄着她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赵宁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他笑了笑,弯身,在她发顶轻轻吻了吻,抽出手臂,这才起身。
什么事关紧急,在他眼中,没什么比赵宁更重要,哪怕仅仅是睡觉。
赵岘赶到建章宫时,里外已经跪了不少受伤的宫人婢女。脸上、身上均是染着血。
骆言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神色凝重。他受伤的手臂上已做了包扎,正等着赵宁归来,当见来人是赵岘时,他眉目微拧,只一瞬,又恢复常态。
自打上一次俩人大打出手均没从彼此身上讨到便宜后,便再也没见过。
准确来说,赵宁也没见过他。
那日,打到最后,没人均是不肯罢手,虽是没有动刀,但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骆言最气的是赵岘的畜生行为。
“你喜欢上何人不好?为何偏偏是赵宁?你可有想过、若是被人知晓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她当如何自处?你若爱她、就该放了她。”
赵岘擦了擦被他打到吃痛的嘴角,冷冷一笑,反击道:“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日后必要嫁给我,若不然,才会被人咒骂才对。”
“自私!”骆言气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了。
这个人已自私到无药可救。
赵岘冷静的看着他,嗤笑一声,反问道:“骆言,别说你不知道我与赵宁没有血缘关系。武英侯没告诉你?”
“你说什么?”
骆言已经完全震惊的傻掉了,“你说什么?你与赵宁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怎么会?”
“呵!”
赵岘也只是试探一问,他这次回来为的便是赵宁,如今,骆言对她的心思已昭然若揭,他故意说出自己身份、就是要他知道,求娶赵宁,他名正言顺,对于赵宁,更是势在必得。
至此,骆言终于罢手,他没再多说,离开时,甚至没留一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估量,之前种种想不明白的地方,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想通了,可是不去问一问武英侯,他终是不甘心。
当从武英侯口中得知了所有真相后,骆言已经没了最初的气氛。
思前想后,终于明了,原来,赵宁、赵岘、甚至包括他,都是赵稷手中的棋子,以前,他还曾暗自庆幸,赵稷选择了他来辅佐赵宁。
若是放到以前,他还可以心平气和的看待此事,皇家多辛秘,这没什么稀奇,可是此刻,他对赵宁是真真切切的动了心思,他甚至已经打算好日后要与赵宁如何生活。
动了太多的心思,如何说放下就放下?
骆言在家闷了一日,终是受不住被人耍的团团转,又恼于自己动了真心,所以打算一个人回小叶城,日后,再不过问宫中事。
他在路上走了两天,又认真的想了两天,始终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心,调转马头,又回来京城。
赵宁并没说过她喜欢赵岘,所以,他不该这么轻言放弃,至少应该问一问,与赵岘来个公平的竞争,只是没想到,刚回来却出了这种事。
赵稷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刚一碰面便似疯了一般,执起剑,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刺过来,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侧身躲了一下,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