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宁回答的理所应当,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显怀的小腹,不高兴的怂拉着眼皮,带着几分赌气,愤愤道:“他让我不高兴,我也不会让他开心。”
太史淑兰一直以为这孩子是骆言的,而且,武英侯也来过宫里,与她长谈过,并保证,只要赵宁在位一日,骆家倾尽全力也会帮她守住皇位,赵氏江山,他责无旁贷。
得了这样的保证,赵宁又十分依赖骆言,反观骆言,也是极其宠爱赵宁,太史淑兰还有什么不放心?所以,赵宁肚子里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在意。
这是拴住骆家的保障。
清月不在了,她便把自己身边两个最信得过的婢女秋樱与花枝送到了赵宁身边,四只眼睛恨不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想使个坏,估计苗头刚冒出来就会被掐灭在摇篮里。
她肚子里这个娃娃,除了亲娘不喜欢,其余的人,都强烈要求她生下来。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赵宁貌似也没了当初那股子强烈的要弄掉他的念头了。
不过,孩子留下了,可没说不能折磨孩子爹爹呀。
骆言自然知道她的那点花花肠子,他笑了笑,为哄她开心,建议道:“不若,待康平王大婚之时,宁儿派人送些贵重的贺礼去,一来,彰显新皇对他的看重,二来,也能说明宁儿知他成亲一事,且很开心。”
赵宁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哈哈’一笑,觑眼指着骆言,道:“言哥哥好坏哦,不过我喜欢这个主意。”
她起身,负手绕着骆言走了两圈,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隔的太远,不能解恨,干脆,让他成亲之后带着王妃前来京城谢恩如何?这样才能说明是我下旨赐婚的嘛。”
骆言当即否决道:“不妥,赵岘此人,心思缜密,你如此逼他,万一他起了谋逆之心,你不是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赵宁肯定的道:“单说康州城被守卫的固若金汤,他进京谢恩,我也断不会让他带兵前来啊。所以,没事的。”
骆言又劝:“莫逞一时之快,待你根基稳了后,想要收拾他的法子多着呢,现下,朝中大臣本就对你颇多不满,皇上在,他们自是不敢多言,可不代表私下里没有小动作,那些举荐赵岘为新皇的人仍旧蠢蠢欲动,你还是莫要引狼入室的好。”
赵宁只要一想到赵岘跪在她的脚下扣头谢恩的模样,眼睛就雪亮,开心的貌似血液都加快了流动。她兴奋的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劝说?
她摆了摆手,示意骆言不用多说。
“就这么定了,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对我俯首称臣的。”说着,又冲着门外唤了秋樱进来,让她准备笔墨。
日后的某一天,当赵宁被赵岘困于龙榻之上,折腾的床榻吱吱呀呀不停的、有节奏的、三轻一重的晃动,且伴随着她哼哼唧唧的求饶声时,再想起此刻自己所做的决定。
赵宁只想送给自己四个大字。
你丫蠢死。
什么叫引狼入室?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那一刻,赵岘用实际行动让她彻底的大彻大悟了。
第64章
赵宁登基那一日,天公不作美,好不容易放了晴的天气又飘起了大雪,北风呼啸,冷冽的打在身上,刺骨的凉。
狼嚎一样的咆哮风声更是吹着人睁不开眼。
赵宁单手扶着头上哗啦啦作响的冕旒,亦步亦趋的稳住身型往前走,从宣德门,顺着红毯,过了武华门,走过一个又一个台阶,一路迈进空旷的大殿,歪歪扭扭的身子,很是滑稽。
立在下头的不少大臣们,瞄一眼赵宁,摇摇头,不屑的表情,三两个的靠近,窃窃私语。
不用猜也知大抵都说了什么,无非是些编排她的话。
赵宁心情不好,起床时就发了好一通脾气。
天气凉,她又贪睡,今儿又要早起,秋樱与花枝哄了好一会儿都无济于事,她赖叽叽的扯过被子盖住头,闷声威胁道:“谁扰本宫的美梦谁就是本宫的敌人,定要严惩不贷。”
俩人无奈,只得差人去平乐宫请太史淑兰来。
不想,皇后还未到,骆言倒是先来一步。他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秋樱与花枝先退下。
他在暖炉边站了一会儿,直至散去身上的凉气后才敢上前,坐下,扯了扯赵宁的被子,哄着道:“可是要我给你穿衣服?”
“你滚开。”声音不大,稠稠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看来宁儿真的是要我伺候着才肯起床啊。”他说着,作势要起身去唤丫头,差人将龙袍端进来,不想赵宁眼疾手快,瞬间掀开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眨了眨睡眼惺忪的杏眼,像只迷失在人间的萌鹿,乖巧又懵懂的模样。脸颊睡的红扑扑的,哼叽着求饶道:“时辰还早着呢,言哥哥让我再睡半刻钟可好?”
粘稠的小奶音儿,尾音带着卷儿一样,无形中勾的人心肝一颤。
骆言终于明白,为何一向禁欲冷漠的赵岘,会对赵宁如此欲罢不能了。
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韵,才是致命的吸引。
骆言视线下移,不敢再看她,狠心道:“要准备的事情太多,现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