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展开地便是关于同性恋是不是疾病地讨论,上面引述了诸位医学专家、心理学专家、遗传学专家的言论,他们都清清楚楚地在学术论文中写了“同性恋不是病”的字样,并引经据典,多方面讨论同性恋地“天生性”、“不可逆转性”,这也看得甄正奇脸色越来越黑。
“胡说,这些全都是胡说!”甄正奇只是看前头的几页便心情差到了极致,这些和他一直以来的观念、在网上跟那些互助会了解到的全都不是一码子事,他翻得本子声响很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到了妻子那:“你不要为了帮珊珊瞒天过海就找那么多东西来糊弄,溺子如杀子这个道理,你作为语文老师你还不懂吗?”
单静秋无奈地笑了,她没有回避甄正奇地眼神:“正奇,究竟是我在糊弄你,还是你在糊弄自己,你也是读书人,也会上网,我没必要拿这些东西来骗你。”她往后翻了一页,那一页上头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这是我今天给几个心理咨询师打电话做的通话记录,旁边还有他的电话,为了怕不够权威,我还去通过认识的人辗转找了个知名的心理学专家,可他们告诉我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是这样地,不是这样的。”甄正奇认真否认着,“静秋,你是被骗了,是,就算这东西真有,也是能改地!你看看咱们身边,你听过谁家有同性恋毛病的孩子吗?别说孩子了,咱们这么多亲戚,作为老师,认识这么多人,你知道谁家有出个同性恋吗?没有,全都没有!这证明同性恋这东西,就是极少数,几乎没有的!哪怕有,也绝对能拨乱反正,能很快地就改回来!你是被骗了!”
甄正奇一直以来最顽固的论据就是他即世界,只要他的身边一个都没有,他从未听闻,就证明这些本就是极少数人群,要不就能改好,而他的希望便也是女儿能像那些人一样改好!
“自古就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古代里f省也常有结成契兄弟地习惯,更不要说国外,同性恋婚姻在很多地方都已经被法律接受……”单静秋丝毫不顾甄正奇的拒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手在笔记本上头指了指,示意他往后翻,“正奇,如果你说你从来没有看过,你不如看看这些……”她的手指在了笔记本地页面之上,上头的是单静秋认认真真在网上剪下的新闻。
甄正奇一目十行,一页顺着一页往后翻,单静秋所剪下来的是网上的“同妻”、“同夫”血泪史,讲述了许多和他们一辈的夫妻,过了半辈子的无性婚姻、无爱婚姻,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不是他们这么差劲,他们这么不配拥有幸福家庭,而是他们的枕边人,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同性。
里头一字一句地全都是血泪控诉,写满了他们被欺骗进婚姻后得不到哪怕一丝一点的幸福,写满了他们的委屈和挣扎,写满了他们的绝望和恨意,那份难受的情绪几乎能透过那张纸,传递到人们的心中,这也让甄正奇的心看得很是难过,作为一个学生们爱戴的老师,甄正奇一直挺具有同理心,所以只是看着这些文章,他便能感受到那其中的痛苦。
他皱着眉头看向了妻子,又是疑惑又是厌恶地说:“你给我看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你给我看的这些不就是证明了同性恋有罪吗?他们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给别人带来了无数的痛苦,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珊珊改的原因之一啊!”
单静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丈夫张了口:“正奇,你真的只看到这吗?”
甄正奇一愣,微微撇开眼神没说话,他怎么会不明白妻子的暗示呢,只是他从头到尾不愿意接受。
“这些难道还不能证明,哪怕是在你我身边,这一切也未必从来没有发生吗?”单静秋说得认真,“你和我从前以为的一切风平浪静,以为的一切从未发生,是因为有无数的家庭被迫牺牲,被迫受到痛苦,不是我们闭上眼睛,一切就不存在的。”
“也许我们身边本就存在,你明白吗?”
“不,我不明白!”甄正奇有些急了,他伸出手抓住妻子的肩膀,“静秋,就算真的存在,也不该是我们珊珊你知道吗?这条路本来就很难,我是她的爸爸啊,我都接受不了,你又凭什么让外人接受呢?我不允许珊珊变成这样,她必须改,她只能改。”
甄正奇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但凡这件事是发生在陌生人的身上,也许他只会当做完全不知道,可正因为发生在他的女儿身上,他便彻底地不能接受,对他来说,只有改这种做法,没有其他选择。
“正奇,从小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单静秋稍微后退了点,和甄正奇拉开了距离,希望对方能冷静一些,“是你教会你女儿做一个优秀的人,做一个诚实的人,从小她就是我们的骄傲。”
“她改不了的,你要认清楚这个事实,这不是病,这从头到尾就不是病,就像有的人喝酒会过敏,有的人喜欢吃辣,有的人喜欢吃甜,这是天生的,也是没错地。”单静秋一字一句砸在了甄正奇的心中,“她没病,你又非要她改什么呢?她不是犯罪,不需要被惩罚,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在逃避呢?”
“是你告诉她,叫她要诚实,叫她要做个好人、做个善良的人,然后你明知道她改不了,却又要逼着她去找个丈夫、生个孩子吗?然后让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