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说:“大哥,江湖救急。”
“不救。”万玉山又拿起一个茶碗。
万玉庭吓得退出去,将门开了一道缝儿:“我爸那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四叔不止不救我,还看我笑话,大哥,我保证就这一次,若是再有下回,你就把我腿打折。”
“不管,自己想办法。”
万玉庭嚎了一嗓子:“我找老太太去。”
“你敢去,我活寡了你!”万玉山猛地将茶碗掷过去,“砰”地一声,碎了。
万玉庭未料到万玉山又砸他,一碗茶水顺着门缝儿再次兜他一脸,还夹着几块碎瓷,他愣了愣,关门,往台阶上一坐,整个人颓到绝望。
万玉山连丢了两个茶碗,又摸过来第三个,喝了几口茶,给万玉川打了个电话,问道:“玉庭的事因查到了吗?”
万玉川回道:“有了点儿眉目,这回应该不是玉庭惹得祸,倒像是被人给下了套儿。”
“查清楚了再说,还有,看见玉庭就把他赶出去,就说我的命令。”
“你放心,他也不敢来我这儿。”
万玉庭颓靡半天,不见万玉山出来,里头也没什么动静,心里的期望一点点没了,左右无法,终是起身出去,想去找老太太,又想起万玉山的话,硬生生收了步子,往自己的院落走,他这个大哥,说到做到,毫不含糊。
打从记事起,万玉庭和众兄弟便非常怕这个哥哥,第一是他年长,第二是他心狠手辣。
记得是六七岁上时,大姑姑家的表弟常玺来家里玩儿,常玺是大姑姑的晚来子,被家里人宠得不像话,因为一件玩头儿与堂妹起了冲突,惹得堂妹大哭,老太太看不过,教育常玺两句,结果常玺出口便问候祖母的母亲,常玺的话音未落,一旁窜过一人,飞起一脚将人踢飞了。
常玺被踢中心口,一口气捯不上来,两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大姑姑奔过去,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常玺抱起来,探了探鼻息,呜呜哭道:“玉山啊,你这是要我命啊!”
万玉山面无表情,说:“姑姑,把弟弟教好了再带回来,免得下回真要了你的命。”
常玺悠悠醒转后,心口疼得厉害,本欲再骂人,却瞧见万玉山冷眉冷眼地看着他,他吓得一抽,哇哇大哭。
其他兄弟早就领教过万玉山的手段,幸灾乐祸地围观常玺的惨状,早就看不惯他了,又没胆量揍他,这回痛快了。
此后,常玺再怎么无法无天,在万玉山面前也不敢造次,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大表哥若是下狠手,他不会有命活。
万玉山待平辈的兄弟威慑力十足,对待长辈也一样不留情面。当年老爷子突然去世,四叔万子明趁乱从集团财务挪了一笔钱,万玉山给老爷子发完丧,连夜召开董事会,收回万子明手里的股权,将万子明从集团开除,又将他从万家族谱除名。
万子明大怒,跟他理论,他说:“从前老爷子在,我不愿插手,你们想拿多少拿多少,如今我当家,我说了算。”
万子明骂他:“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就想骑到我头上来,做梦,我是你长辈,你当不了我的家。”
万玉山冷冷地看着他,说:“我说当得就当得,老爷子虽然走得急,但遗嘱立得清清楚楚,家业交给我,如果你们想撤,我立马签字,只是日后不要来求我就行。”
万子明急了,要动手打他。
万玉山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待万子明快到跟前了,“锵”地一声抽出一直拄在身前的刀,手起,刀落,顺着万子明的耳边切下,桌上的一只茶杯被砍碎,刀劲儿还未尽,又深入会议桌三分。
万子明被刀风刮得脸疼,身子一歪,幸被一旁的人扶助才不至于摔倒,其余众人被万玉山的戾气所煞,都说不出话来。
万玉山将刀放回刀鞘,说:“老爷子留给我这把刀,是用来砍杀奸佞的,你若不服,就尽管伸头过来做我的刀下鬼。”
万子明哪里肯伸头让他砍,万玉山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众人瞧这阵势,纷纷劝万子明,让他不要再闹,这若是弄出人命来,不但集团损失巨大,家族也要蒙羞,
万子明依然是不服,但不敢再和万玉山硬碰,只得去找老太太,老太太倒是替他说了情,然而没管用,万玉山跟她说:“您只管享福,别的不要操心,我保证万家基业不损,也保证万家人活在其他人之上,但我有我的方式,您不许用祖母的身份来乱我的阵营。”
老太太闻言,觉着他说得有理,自此撒手不管了,万子明气得飞起,又无可奈何,拖了五六年,一家人都因为他而流落在外,不能认祖归宗,他终是耐不住,回来求了万玉山,并在祠堂跪了大半天祖宗,才又被万玉山接纳,回了万家,重新上族谱,只是有一样,他不能再进万氏,他的子女均可以,只他不行,万子明不得已忍了,自己在外头做些投资,倒也赚了些钱。
万玉庭越想越是万念俱灰,万玉山不肯救他,旁人哪个敢伸手呢。
走到院外头,听见院子里的小朋友们玩得正欢,他叹气,将头抵向院墙,碰到额头伤处,他忍不住“嘶嘶”吸气,估摸着被砸肿了,大哥的手也忒狠了点儿。
懊恼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