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里都有他的影子, 哪怕是一句玩笑话, 或者习惯性的一个小动作, 我都觉得你就是在写他……”
沈又晴:“……”
叶梓:“你把他写得那么完美, 我一遍一遍看你写得东西, 爱屋及乌, 我觉得能被你看上的一切, 肯定都是好的。”
沈又晴感觉有一股气哽在喉咙里,隆重蹙起眉。
对面柔声缓缓道:“后来季时决定走南闯北为自己的将来拼一把, 你却不喜欢整日漂泊的日子,他跟你冷战两天,你半点不犹豫回了泞市,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你们之间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沈又晴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有深深喘气声飘入耳朵里:“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多心,后来我时常陪着他,你说你们读书时爱去学校后街的那家烧烤摊吃夜宵,我就缠着他也一起去,配上一瓶罐装的菠萝啤,和小说里写的一样。你写你们曾把手机号码改成了亲情号,睡前他给你唱情歌,结果你呼呼大睡,电话一整晚没挂,像伴着彼此的呼吸入眠,我也让他在电话里唱歌给我听,想象着当时你的心情应该是和我一样的,一样感动,一样沉迷……”
“你疯了!”沈又晴忍不住打断她的话,若不是公众场合,甚至想要不可思议的咆哮出声。
“我知道你一定不能理解我的这种心情,就像你无法企及的那颗星星居然有一天就真的坠落到了你的手心里!”对方似隐隐有些激动,语调突然升高,“可是时间一长,我发现他根本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沈又晴不耐出声:“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小说里的东西你都信?”
对方怔怔,喃喃道:“他不配叫时光。”
沈又晴诚然:“他本来就不是书里的那个人。”
“他以前是!”对方大声道,“我知道小说都是骗人的,没有什么永远,人都是会变的!”
“……”
“我明明是在帮你认清楚现实,你不应该怨我的!”
沈又晴实在不愿再听那一大堆的荒唐废话,正色道:“你别再跟我拐弯抹角,你今天躲在那里做什么?”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不等沈又晴再次出声,便直接挂断了。
再拨过去已经是关机。
晚上陈女士不似之前般隆重,只不过备了些家常小菜,裴遇简单吃了点,就被沈父催着去了书房下棋。
沈又晴陪在厨房替陈女士洗碗筷,流水哗哗,掩去陈女士的些许唠叨。
清水漫过她的手腕,沈又晴随手关了水龙头,想了想,好奇道:“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是什么时候跟裴遇好上的?”
陈女士随口道:“哦,那你是什么时候跟裴遇好上的?”
沈又晴:“……”
陈女士:“看吧,问你,你又不说。”
沈又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老是问东问西。”
陈女士:“以前是对那个人不了解,怕你被骗。”
沈又晴笑:“那现在呢?”
陈女士拿来毛巾擦了擦手,睨她一眼:“这孩子我从高中起就看着他一路走到今天,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能相信他。”
沈又晴撇嘴:“你哪里来的自信?”
陈女士擦干净手,闻言直接用食指戳了把她的额头,只听得沈又晴皱起脸“哎呦”一声,陈女士道:“你这孩子每回暑假都不见人影,早把我这个当妈的忘到天边去了,还不如裴遇人家时不时来咱们家走走,那回你爸闪着腰,还是裴遇送他去的医院。”
沈又晴愣愣:“爸闪着腰了?什么时候?”
陈女士摆手:“没多大事,躺几天就好了,就没告诉你。”
沈又晴垂着头没吭声。大学几年的她就像刚刚从笼中挣脱的鸟,困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没了拘束,自是玩得不亦乐乎,而季时也愿意陪着她闹,有人作伴,她确实有个暑假都没回家,某次虽然在最后在家里待了几天,但也不过匆匆转眼又拿着车票离开。
家里就他们两个,偶尔寂寞也属正常。
沈又晴终于明白,也难怪陈女士他们对裴遇无比满意,热情相待。
陈女士说:“要不是你当时和别人在一起,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早就想方设法留着他做女婿了。”
沈又晴:“……”
陈女士说:“后来我瞧着有几个姑娘挺不错的,想介绍给他,结果那孩子说什么也不愿见面,说是一切以事业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