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点不好,再怎么不乐意听,也能听见很多关于后街“贺兰夫人”的故事,听说贺兰夫人那次动了胎气,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起身,听说贺兰夫人质问前来探病的贺兰永是不是变了心,听说贺兰夫人大着肚子堵着上山礼佛的贺兰府女眷“捉奸”,听说她动了胎气,九死一生生下来一个瘦巴巴的男孩,刚一落生就让汝阳侯太夫人派来的嬷嬷给抱走了。
不过这都和夏小雨无关,她正在忙着应付白天也开始偶尔变身的程言。
起因是一只折了的眉笔,这东西做成了笔型,外形跟现代的眉笔类似,夏小雨用的这种一两银子一根,在古代真的挺贵的,夏小雨属于从小就使得起的阶级,弄断了还是觉得挺可惜的,叹了口气。
程言那天在家里面看书,听见她叹气把书放下了过来看,“怎么了?”
“断了。”夏小雨摇了摇头。
“我来看看。”程言把断了的眉笔拿起来,“我见过母亲用这个,削一削就成了。”他从梳妆盒子里拿了刮眉毛的小刀,把最长的一截重新削好,“短是短了点,还能用,夫人今天可是要画柳叶眉?”
“呃嗯。”从小由母亲带大的男孩,母亲又是美妆达人,对这些东西很熟什么的不奇怪,放在程言身上就奇怪了。
他拿着眉笔很有兴致的替夏小雨描画眉毛,两人头一次在白天穿着衣服的时候离得这么近,近得能闻到程言身上的墨香。
眉毛画成了,程言托着夏小雨的脸,“你看为夫画的可好?”
夏小雨睁开眼睛看镜中的自己,程言应该是善工笔的,眉毛画得极好,“比我自己画得好。”
“夫人觉得好便是了。”程言伸出舌头色气满满地舔了舔食指,用指尖搓了搓夏小雨一边的眉尾,“这边有点长了。”
“呵……”
“夫人。”他斜靠在妆台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夏小雨“吏部昨个儿找我去了,为夫要外放到湘省。”
夏小雨侧头看他,“恭喜大人步步高升了。”
“我有些放心不下母亲,也有些放心不下你,想要带你们一同走,你可乐意?”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何不乐意的?”
程言带着夏小雨和程夫人搬家走的那天,后街“贺兰家”出了件小事,夏婉儿大着肚子从贺兰家“逃”了,贺兰永一路紧追,竟然拦住了程家的车马。
程言冷眼瞧着他,“侯爷,下官急着带家眷赴任,请不要拦路。”
“婉儿可在你们的车马中?”贺兰永眉头紧皱地瞧着程言,士林与勋贵永远是对立的,程言和贺兰永更是老对手了。
“呵。”程言回了他一个冷笑,贺兰永带着健仆执意拦路不让他走。
夏小雨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冷冷地瞧着贺兰永,“侯爷,一年不见您智傻依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