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顾锦芙瞅了他几眼,突然看到他奉茶露出的右手腕。手腕上有一块浅褐色印记,花生米大小。
她心头猛然一阵跳动,视线锁在上头怎么都挪不开。
但他上茶的动作也只是瞬间,那块印记很快又被遮挡在袖子下,任她肉眼再盯着也无法穿透布料,甚至是邵轩离开的时候她还跟了一步。
如若不是赵祁慎喊她一声,她恐怕真的跟出去了。
她一脸茫然看着他,眼里还有惊疑,表情十分古怪。赵祁慎剑眉皱起,余光扫到消失在珠帘后的身影。
她又在看什么,还这么幅表情。
从景阳宫出来,她还是缓不过神来的样子,赵祁慎终于耐不住问:“见鬼似了的,魂被人勾走了?”
“你说......这天下会有一模一样的胎记吗?”
胎记?
“什么胎记,谁的?”那个邵轩吗?他想着,借宽袖遮挡去牵住她手,“你瞅人哪里了,人哪里长胎记了?!”
她手汗津津的,让他更察觉事情不对。
顾锦芙没有像往常那样挣脱,而是任他握着,还是满眼茫然看着他:“你就说会不会有一样的。”
“可能人有相似,你说的胎记当然也有相似的。究竟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没有作声,脑子里混乱。一时是邵轩的手腕,一时是她年幼时兄长的样子......两个人没有相似之处。
难道真的只是那个胎记相似吗?
她不说话,赵祁慎只有暗着急的份,知道她的性子,如果她不说再问也不会说。直憋得他想挠腮。
这几天进京赴考的举子已经陆续来到,赵祁慎手下几大家将也陆续回来,今日又归来一位,高兴地给他禀报京城街头挤满考生的盛况。
再有小半月就要开恩科了,赵祁慎还是有点期待的。首辅那头去过慈宁宫,发现根本见到不刘太后,慈宁宫被天子的人把守着,付敏之发现自己暗中安排的人都不见了,两人心惊着离开。
“天子究竟想要做什么?”付敏之烦躁地在打转。首辅被他转得头晕,说:“肯定是出事了,不然怎么能说围住慈宁宫!”
“我们直接告诉其他大臣,说天子为了追封建兴王,软禁太后娘娘!”
首辅一开始也这样想,可又觉得里面有不妥:“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就应了他朝上说的与太后拢权,奸佞二字躲不掉。”
“那我派人救出太后。”
“建兴王府的几大家将都已经回京,禁卫军里头早被换过一批,何况守着的是天子的人,你非得往谋逆上头撞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妥,付敏之气得一拳砸在墙上:“那您说要怎么办!”
“派人去给众位大人送信,我们罢朝!”
罢朝?
“都不要到衙门和上朝,只说我们都病了!马上就要开恩科,朝中无人,我看谁人去监考!”
“可还有次辅的人!”
首辅冷冷笑一声:“次辅的人敢去,那就......杀!”
他倒要看有没有不惜命的!
付敏之一凛,阴沉沉地笑了笑。
很快,朝中众位大人都收到了首辅指示,当天都没有表露出来,于次日就往衙门告病。不过半天时间,京城六部各寺衙门都空了似的。
赵祁慎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很有兴致地教顾锦芙下棋。
顾锦芙从昨天到现在还是一心不在焉的样子,走棋也不用心,听到说大臣们都病了才微微提了精神说:“他们这是在抗议。”
他点点头:“我知道,快落子。”
她只能胡乱丢了个地儿,他幽怨地看她一眼:“你就不能用点心,或者有什么与我说说,还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不能说的吗?
她抿抿唇,还是摇了摇头:“我探了虚实再和你说。”
她也不敢确定是怎么回事。如若那真是好兄长,他怎么会在穆王世子身边,为什么又不与她相认。
穆王和赵祁慎有着死仇,她说了会不会让他多想。
一层一层想下来,她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等她探明白了,她才能知道该不该说!
他对她向来是纵容,即便现在气得牙痒痒也是纵着。
——他等就是了!
他自己安慰自己,她向来没良心,虽是开窍了,始终还是把自己圈在那一亩三分地里头。到现在也没有真正与他交底。
赵祁慎没得气闷,索性不多想,扔了棋子看向窗外,突然想到趁这个时候有空去做另外一件事。
“我们出宫去。”
出宫?
顾锦芙愣了愣,没什么神采地看着他:“您这出宫牵扯的可大了,出去做什么?”
“以前被罚禁的时候怎么出去,我们现在就怎么出去。”赵祁慎却一锤定音,她吓得一个哆嗦,这不就是先斩后奏吗,总算打起精神劝道,“不成,被娘娘知道了,又得说是我撺掇的。”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拍拍她肩头:“我担着,我有正当理由出去。”说着让人把许志辉喊过来。
许志辉听到天子的想法一阵无语,知道天子这是拖自己进泥坑里,回头王妃问起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