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给鸳鸯宫的。不管鸿堂跟鸳鸯宫是不是真有勾结,今日都只能让他们当替罪羊,这样他才好就顺势下台。
六承真君将目光移向坊市鸿堂分号的方向,他身边的弟子很快会意,刚才开口劝他的那个弟子最是机灵,眼珠一转扬声道:“师父,弟子已经查明,与鸳鸯宫勾结的正是城中鸿堂分号的人,此事与其他人无关,还请师父慈悲为怀,只诛首恶,放过城里其他人,不要让鸳鸯宫的奸计得逞!”
六承真君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指着鸿堂分号的方向怒斥道:“既然你们敢勾结鸳鸯宫来坏老夫的大事,今日就用你们的命,替鸳鸯宫付一点儿利息吧!”
东陵城内疯狂收割着人命的血色风暴终于停下脚步,在清晨的雾气中渐渐消散。
一道道细长的黑线从六承真君的指尖飞出,犹如灵蛇般在鸿堂分号上方盘旋,慢慢往那栋装饰精美的飞檐彩楼飘落。
其中一条黑线首先落在鸿堂彩楼东侧高高翘起的飞檐上,然后城中众人便看到,那一角飞檐无声无息化作齑粉。
其他黑线也陆续飘落,所过之处,就是镶嵌在彩楼屋脊上装饰的黄铜瑞兽,也在眨眼之间被震碎成一捧金色的细沙。
彩楼内的鸿堂之人,各施各法试图冲出楼外逃生,可六承真君既然出手,又怎么会容许他们逃脱?
他已经在鸳鸯宫的弟子身上失手一次,当着东陵城这么许多人面前大大丢了一回脸,他必须在鸿堂这些替罪羊身上立威,用他们的惨死重新树立他作为地级灵师的无上权威。
拼死冲杀却遭遇无形屏障阻挡,竭尽全力依然无法离开彩楼的人们,绝望地将目光投向董大掌柜。
董大掌柜站在彩楼最高一层的楼阁平台上,仿佛感觉不到情势危急、死劫就在眼前,只是面无表情望着面前的传信法阵痴痴出神,嘴唇微微开阖,也不知道在低声叨念什么。
守在他身边的两个亲信管事,倒是能勉强听见他的说话内容——
“老付,老子跟着你打拼这么多年,什么都听你的,现在大祸临头,你若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子带同一帮伙计去死,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就在刚才,董大掌柜发觉情况不对,已经抢在护城大阵彻底封闭之前,将求救信函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