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你妈。这还不都是为了咱家的生意。”听到女儿的夸赞,安母相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嘴上却不肯承认半分。
母女两人大半年没见,一路上自然有不少话说。闲聊中,安乐对家里的情况也更加了解。
安父这次之所以没来是因为回老家了。前两天下暴雪把邻居家的梧桐树压倒了,好死不死树枝子正砸在了安家的屋顶。腰口粗的大树撞上去当场就把房顶砸了一个大洞。
“房顶都砸烂了,还能修好吗?”
安乐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回来的路上,还能看到农家屋顶上厚厚的积雪。冰滑难行,有心修补也不好上去。再说,现在已经临近过年,泥瓦匠也不一定愿意出来做事。
“所以,你爸才火急火燎的回去了。年前不能修,也得用东西给遮好,要不大梁坏了,房子也就该塌了。”安母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接了半句,“不回去,也不知道东西是真糟蹋了,还是”
安母的话没说完,安乐却明白她的意思。
安家老屋虽然没人住,里面的家伙事儿却一点不少。安家奶奶要是借着这个由头,把里面的东西转移出来,安母真是哭的地方都没有。问起来就推说被砸坏了,安母还不是要捏着鼻子认下。安母不缺那点东西,可也不愿意让自家婆婆占便宜。
“那今年过年怎么办?”点了一下车上的摇头公仔,安乐追问了一句。
安母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一脚油门冲过十字路口,这才偏头看了看安乐。“在城里过年,怎么样?”这句话说完后安母就一言不发,专心开车。
“留在城里”安乐低低重复着,心里也在盘算着这件事有几成可行性。
过年对梅县人来说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不管你有多少钱,不管你外面有多少房子,也不管隔得多远,过年总是要回老家。一大家子,一门宗亲,热热闹闹的过年。
如果有人因为外面有了房子就不愿回去过年,那村里的男女老少都会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像安乐三叔这样几年才回去一回的,村里人背地里都说他是倒插门女婿。在农村,这话就跟骂别人是绝户一样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