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去亮的惊人。脸颊苍白的厉害,一丝血色都看不到。嘴唇殷红干裂,有的地方还起了皮。
安父缓缓神说道:“有些事儿你奶她不清楚,等回头我跟她说清楚就没事儿了。你是小辈,要体谅奶奶的难处。”
安乐把凳子往前挪了挪,紧挨着安父。低着头,沉默了好久才开口“爸……我真的很怕。我怕自己就那么淹死在水里了。明明是我救了虎子。出事到现在,奶来看过我没有?她问都没问,就认定是我拉虎子去的河边?凭啥嘴巴一张就可以冤枉人!”想到前世种种不公,安乐红了眼眶。
“我知道奶她不稀罕我,只稀罕她的乖孙!从来就看不到虎子欺负人。虎子用土坷垃扔人,砸的我身上一块块发青;扯我辫子,把我薅的头皮发疼;抢我东西,我哥给我的笛子,一脚就踩坏了……我奶说过吗?你说过他吗?为啥我就得受气,让他欺负?我凭啥喜欢他,凭啥!就因为他小,我就得受着!我比他大,就活该让他欺负死,不许还手!噢,不是——是欺负死了,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说到这儿,哭腔已经压不住了。
“你说……奶奶她……会改口……可我——不信!那可是她的心尖尖,咋舍得数落!”安乐低着头,压抑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哭诉。
“不会的!”安父有些狼狈地截断闺女的话,所以没有注意安乐的眼神,那眼神沉静,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惶恐。安父从没想过一向安静忍让的女儿,会说出如此尖锐的话。安乐一向懂事,像这样的话,安父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安乐说过了。差点丢了命去救堂弟,却被奶奶冤枉。这孩子肯定委屈极了,安父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不好受。
早在父亲开口前,安乐就知道他要讲什么。吃亏是福,谦和忍让已经被父亲刻到了骨子里。父亲身为老大,打小帮奶奶照顾弟弟妹妹。从小就被要求让着弟弟妹妹,学会了事事忍让。结了婚这个忍让的习惯就从他自己变成了我们这个小家。要不是母亲厉害,这个家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上辈子她听父亲的处处忍让,努力配合做个好姐姐好孙女,结果却莫名其妙成了推人下水的凶手。这一辈子她可不会再傻傻的以为委屈自己,不跟奶奶闹矛盾,就可以一家平安团圆大结局。安乐就是故意讲给安父听,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都如此委屈。安乐就是要不断的种下钉子,让安父看到自己一家受到的不公待遇。不知道这样,安父还会像以前一样事事以奶奶为先?还能像以前那样不断忍让吗?
安乐也想过主动出击。把她为救虎子落水,虎子却害自己落水这件事先捅出去,加上她平日里在村里的表现,把这件事摆平,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此一来,父亲又怎能看清奶奶的偏心!
父亲的心太软了——只要奶奶哭一哭闹一闹,父亲就会同意。上辈子要不是那笔钱关系到哥哥一辈子的前途,父亲也不会那么坚持。就算是上辈子奶奶砍伤了父亲的手,毁了父亲的前途,后来奶奶日子不好过,父亲还是忍不住偷偷接济奶奶。安乐爱父亲的善良,可是更希望父亲的善良可以量力而行,不要因为善良,让家人陷入困境。安乐害怕这个矛盾被弱化后,以后会发生更可怕的事?与其头上一直悬着一把剑,不如抓住机会,冒险一点直接解决。新文每天七点更新,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正文 第三章好戏开锣上
起风了,喧嚣了一天的暑气渐渐沉寂下来。带着凉意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登高远眺,此时暮色将至,远处树木沉沉,随风起伏形成连绵不断的波浪,远远望去像绿色的山丘;随风而起的炊烟,犹如舞台上的白色烟幕。天地为舞台,星辰为灯光,人间烟火为烟幕,一场大戏就快要开锣了。希望这次的表演不要让她失望……
“乐乐,吃饭了”安母招呼闺女吃饭。安乐应了一声就去摆饭桌。出厦前面的空地上,安母种了两棵果树,此处正是纳凉的好去处。不过夏季树下容易落虫子,一般都把饭桌摆在出厦下面,既凉快又不招虫子。一张简单的四方小木桌就是安家的饭桌,只容得下四个人显得小而温馨。
安家的晚餐很简单,一盘凉调荆芥,一盘子西红柿炒鸡蛋,外加一筐安母自己烙的葱油饼。汤就是胡辣汤,安母把猪肉切成丁,翻炒出香味,加入清水,又在里面放入粉条、千张、木耳、面筋、黄花菜等小料。最后把洗面筋剩的面水,充分搅动均匀。调入酱油、盐鸡精和白胡椒粉煮两三分钟,一锅美味的胡辣汤就做好了。最后根据个人口味加入辣椒油、香醋就可以吃了。
胡辣汤是安母的拿手菜,安乐跟哥哥都很爱喝。可惜哥哥在县里搞补习班要几天才会回家一趟,吃不上。安乐只得替哥哥多喝几口。安乐就着葱油饼卷荆芥连喝了两大碗,直到肚子滚圆才停下来。饭后安乐帮母亲收拾,种种琐事自是不提。等安乐避过母亲做了一些布置,就早早的上床睡觉。躺在床上又把之前的计划,在脑中仔细的过了几遍,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预演,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二天早上,安母炒了一盘子豆角,煮了一锅大米粥,就着昨晚的葱油饼解决了一家子的早饭。安母又赶着把家里的棉被衣物等都翻出来,趁着好天气晾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