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张珏押下去,此案还须再审。”
尉迟环拍案敲定,让人把张珏关押入狱。
众人虽有疑惑,但是对于冀州刘氏灭门一案,尉迟环查审的权力高于大理寺卿,所以也没有提出异议。
明明凶手已经归案,此案为何还不了结?难道另有隐情?在座又无人能够说明缘由,只尉迟环一人决断。
大理寺卿戴胄心下思咐,他处繁治剧,众务毕举。在大理寺当职多年,一乃心力,刑无僣滥,事有箴规。而如今他面对这刘氏灭门一案,却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反观尉迟环,年纪虽小,审查机敏,破案见微知著,有如神助也。此子蕙质兰心,断案查冤处心公正,议法平恕,狱以无冤,必将流芳后世。
后生可畏啊!
不管他人作何想,尉迟环断然不能让刘氏灭门案就这么草草结案。
更何况系统一直没有提示任务完成,也就是说,真凶依然逍遥法外!不知所踪!
“小尉迟大人,可是认为凶手并非张珏?”
戴胄看着尉迟环,疑惑发问。
尉迟环摇了摇头,道。
“非也。张珏就是凶手。但凶手
并非张珏一人……”
“您是说,还有其他人也参与了这刘氏灭门?”
戴胄大惊失色,顿时醍醐灌顶。
也是,张珏不过一介书生,靠着刘家夫妻的资助,才堪堪考上功名。而他之后化名刘玉,摇身一变成为秦培的女婿,秦府的姑爷。
而认识秦月,也是在刘家灭门之后了。
仅凭一个小小的张珏,是无法让刘氏上下近百口人在一日之间命丧黄泉。除非,这张珏背后还有其他人指使!
亦或者说,这背后潜藏着更大的阴谋!
想到这,戴胄越是心惊,没想到尉迟环年纪虽小,竟有如此见地!戴胄自愧不如!
“常衡。”尉迟环平静地吐出一个名字,正是张珏参与婚宴的友人之一,太守之子常衡!
“本官这就差人将那常衡捉来审问!”
戴胄击掌恍然顿悟,他怎么就忘了这张珏还有一个朋友是太守之子!
这常衡很有可能和此案脱不了干系!
“嗯。”尉迟环颔首,又嘱咐道。“派人秘密将常衡带来大理寺,莫要打草惊蛇。本官要亲自审问!”
“是。”
常衡确实是刘氏灭门案中很关
键地的一人。
从大理寺出来,尉迟环看着长安城上空的一片晚霞。太阳西沉,地龙金彩,恍若神光。
但是总有阴云在尉迟环心头,秦月突然身死,让他有一种紧迫感。甚至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马车行至长安街道,尉迟环坐于车中,四周环境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幽幽可闻风声。
尉迟环隐秘撩开车帘一角,看到不断倒退的树木。心知这必然有异!
果然,马车骤停,骏马嘶叫。外面传来一阵金戈交错之音。
“保护小尉迟大人!”
见此刻来袭,禁军首领提刀迎敌而上,并让禁军提高警惕,共同御敌。
尉迟环感受到马车一阵摇晃,突然间被击飞的尸体剧烈撞击,马车侧翻,尉迟环也从马车里滚了出来。
天色以暗,众人交战间也无人注意到小御史大人已经从马车里滚了出来。尉迟环一个翻身就滚入一旁茂密的草丛中,隐了身形。
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刺客,大约二十来个,身着黑衣,面戴黑布面罩,看不出刺客的真实模样。
而尉迟环手下的禁军们也是训练有素,与刺客缠斗,难
分胜负。
尉迟环躲在草丛里观察战况。
虽然刺客出招诡异,处处杀招,但是禁军们好在人多势众,逐渐占据了优势。刺客们一个个倒下,而禁军们也是死伤惨重。
禁军首领与一人缠斗,两人交手难分胜负。突然禁军首领长刀划向刺客面部,黑衣刺客急忙躲闪,却被一刀划开了面罩,竟露出本来的面貌来!
虽没他人看见,但是黑衣刺客刺客越发狠厉,趁禁军首领愣神之际,举刀狠狠砍向对方,正中脏腑!
接着,黑衣刺客乘胜追击,高举大刀——
看下了禁军首领的头!
热血迸溅!
禁军首领的血覆在黑衣人白净的面庞上,神情冰冷,危险妖冶。
而黑衣人也不恋战,匆匆退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林中。
而尉迟环怔怔地缩在草丛里,久久不能回神。
就在刚刚,禁军首领就死在了离自己两米之遥的地方,被斩落的首级轱轱辘辘地滚到了自己脚下。
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个黑衣刺客的脸。
竟然是被刺伤在魏府上修养的魏叔玉!
怎么会是他?
尉迟环心神大震,紧咬唇齿,
不敢声张。
他一动不动,借着浓郁的夜色与周边的树木,极力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禁军首领一死,黑衣人这边仿佛收到了鼓舞,来去之间,尽是杀招!
而禁军护卫群龙无首,阵脚渐乱,本是优势之局,却有颓败之势。
黑衣人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