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只是一句话,他身后的罗士信就直接把那名男子捅了个透心凉。
这要是万一张浪一怒之下,让罗士信也把他给挑了怎么办?
而且,据说张浪还是从襄城回来了。
面对这样一个见惯了生死、杀人如麻的家伙,他可不敢当着他的面撒谎。
掌柜的看到管事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可能不太简单。
但他还是拍着那名管事的肩膀道:“你这是怎么了?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管事咬咬牙,脸色依旧十分艰难。
张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微微一笑道:“掌柜的,要不你先问问他,我在你这里都做了什么?”
掌柜的犹豫片刻,把心一横道:“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但是你可以打听打听,这间赌坊是谁开的!”
张浪马上问道:“谁开的?”
掌柜的盯着张浪,哼道:“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千万别吓的尿裤子!”
“是吗?”
张浪端起茶杯吹了吹,问道:“他跟贾严比起来怎么样?”
掌柜的愣了一下。
贾严?
国舅贾似道的儿子?
虽然在他心里,他的东家要比贾严厉害一万倍!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真正说出来。
贾严虽然只是个
废物,但毕竟是皇后的亲侄子,身份还是十分尊贵的。
掌柜的想了想,说道:“我家东家虽然不如贾公子身份尊贵,但也……”
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张浪突然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
茶杯砸在掌柜面前的地上,碎掉的瓷片和茶水溅了掌柜的一身。
“你干什么?”
掌柜看着张浪,愤怒极了。
他自从成为这家赌坊的掌柜以来,还从未被人如此无礼的对待过。
即便那些权贵子弟,他虽然不敢得罪,但那些人见到他同样也要客客气气的。
可现在,一个区区的乡试解元,一个宫里的小太监,居然敢拿茶杯砸他?
“干什么?”
张浪冷哼一声,说道:“就连贾严输了赌约,都得老老实实的给老子银子,你特么一个赌坊掌柜哪儿来的狗胆,居然敢贪老子的银子?”
掌柜的一下怔住。
怪不得张浪问他背后的人,跟贾严谁厉害。
原来就连贾严都输给了张浪?
这下他倒是想起来了。
张浪跟贾严的赌约在京城可谓是闹的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张浪怎么从贾严的胯下钻过去。
他没有怀疑张浪的话,毕竟张浪身后跟了许多士子和
妙龄少女。
这些人都可以证明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时,那些士子和妙龄少女也纷纷骂了起来。
“呸!好不要脸的掌柜!”
“没想到京城最大的赌坊,居然连这么点儿担当都没有!”
“以后我们不要来这里了,还是换一家赌坊玩吧!”
外面那些还没散去的赌徒同样纷纷骂了起来。
他们来赌坊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赚钱啊!
可要是他们赢了钱,赌坊却耍诈不给他们,那他们还玩个什么意思?
干脆直接把银子全都乖乖上交给赌坊好了。
虽然他们十赌九输,但不是还有赢的时候?
至于赢钱多少,那根本不重要。
要的就是那个过程!
要的就是那个刺激!
很显然,掌柜的现在就被刺激到了。
赌坊的口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他暗地里干了不少腌臜事,但只要京城最大赌坊的这块牌子还在,那些赌徒就还会乖乖的给他送钱。
但如果连这些赌徒都走了,那他还赚什么钱?
而且,他可是看到那些士子中有好几位权贵子弟。
这些人虽然影响不了大局,但要是给他找点儿别扭,还是很容易的。
掌柜眼前一黑,差点儿直接昏倒在地。
幸好一旁的管事急忙把他扶住了。
“快!快去找东家!”
掌柜的抓住管事的衣袖,说完便昏了过去。
管事的急忙把掌柜扶到一边坐下,然后安排人去请东家。
张浪也不着急,安心坐在椅子上喝茶。
不一会儿,掌柜悠悠醒转过来。
他朝旁边的管事问道:“东家到了吗?”
管事摇摇头,说道:“已经派人去请了,人还没到。”
掌柜看了眼张浪,有心求饶道:“张总管,今日之事莫非真就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吗?”
张浪不屑的抬了抬眼皮。
现在才知道求饶,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对于这家赌坊,张浪跟对外面的那些赌徒还不一样。
外面那群赌徒,最多算是投机者。
而这家号称全京城最大的赌坊,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用士子能不能中举当做盘口,这种事自古有之。
因此,他刚开始知道自己被当做盘口下注的时候,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