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人的戏份,拍摄的进度不可控。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你就只能等着。
对于陆南石来说,这方面就好很多。因为他的戏份基本都很集中。有时候一天都是他的戏,有时候一天都没有他的戏。零散的戏份也有,但不多。这也给了他足够的自由时间安排。
陆南石再一次感受到了“特权”的重要性。是的。特权。这是因为身世带给他的相对其他演员来说的便利。
某小区花园。
几岁大的孩子们嬉闹着,有的荡秋千,有的滑滑梯,有的玩跷跷板。也有些追赶着,竞逐着。
“谢思哲,我抓到你了!”
叫谢思哲的小朋友一脸丧气,噘着嘴不服,“那是因为我摔跤了!”
“思哲,过来!”
谢思哲一抬头便看到了三米外的妈妈,如乳燕投怀般飞奔了过去,“妈妈!”
谢母慈爱地将他搂在怀里,拿着纸巾给他擦汗,“又玩疯了吧。瞧这一头的汗!”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好久没有看到爸爸了。”
“爸爸工作忙!他要做生意赚钱嘛!没有钱,怎么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
“可是去年过年他也没回来。还说要给我买新衣服的。”
垂头丧气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好像一只焉哒哒的小猫。谢母笑了,“所以,今年过年爸爸一定回来,给你买新衣服。”
“小猫”想了想,勉为其难接受了,“好吧!”
孩子牵着母亲的手回家,渐行渐远。
公园另一边,陆南石低头问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谢明哲,“真的不过去吗?”
“不了!”谢明哲有些失望,可转眼又笑起来,“其实这样也好。他们没有伤心太久。我听到了,我弟弟叫思哲,思哲……这说明他们还是想我的,记得我的。”
陆南石心头一滞,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谢父谢母来说,孩子不见了,伤心,难过。可一天天的寻找,找不到。这日子还是要过。怎么办?过得几年,等心里的痛淡了,再生个孩子是最好的。
可对于孩子来说,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也终究不是自己。他已经只能成为“过去”了。
“你……”
谢明:“我明白的。我也不想他们太难过。只是我爸爸是警察,为什么会去做生意?”
“我问过了。邻居们说,当年因为你的事情,警方一直抓不到人贩。你爸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虽然缓过来了。可只要碰到关于孩子,关于人贩的案子,他就会冲动。”
“前些年,警局老同事们念着他家里糟了事,体谅他。可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总会烦。听说去年,他们局里找到一伙人贩的踪迹。但因为你爸爸的冲动,硬要跟着去,行动除了纰漏。局里实在忍不下去了,解除了他的职务。后来就下了海,和人学做生意去了。”
谢明哲怔愣,眼神更是晦涩,还带着深深的自责。
陆南石:“一份工作而已。做生意也不一定就比当警察差了。而且,听说你爸爸生意做得还行。就是长期不在家。但据说年底他会回来,之后就不会这么忙了。”
这些都是他从谢母和邻居的言谈中得知的。
“一般创业都这样,前期会辛苦些,等上了轨道就好了。”
谢明哲笑了笑,“年底?距离现在也没多久了。你能等一阵子再送我回地府吗?我想见我爸爸一面。”
“可以。那你这些日子是跟着我,还是留在你妈妈身边?”
“我跟着你吧。等到了年底我再过来。我法力微弱,又受崔鸿的影响很大。身上鬼气重。短期内没有问题,但要是天天跟着妈妈和弟弟,对他们终归不好。跟着你,我可以呆在槐木牌里,不会伤害到别人。”
陆南石答应了。一人一鬼准备回程,却在路上看到了对面的乞讨者。那是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年岁怕是还没陆南石大,也就十六七吧。干瘦干瘦的,皮肤泛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十二月底的天气,她的衣服却十分单薄,嘴唇被冻得发紫。
她的两只衣袖空荡荡的。她没有胳膊……
陆南石本想走到对面去,给她点钱,但谢明哲怔住了,一动不动。
“怎么了?”
“小……小花妹妹?”
陆南石一震。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而且由于是新恢复的,那段记忆很是清晰。他记得小花妹妹,是和他们一起被拐的孩子。当年才三岁。
“你……”
孩子的面貌变化大,可谢明哲却能认出他,还能认出小花。
谢明哲好像知道他的疑虑,没等他问出口,抢先说:“认出你是因为我听到你和梁大师的对话,你叫陆南石,你父亲叫陆致,这些当年我们比谁的爸爸更厉害,谁的爸爸会先找过来的时候,你告诉过我。尤其你耳朵后面也有一颗痣,位置都一模一样。而小花……”
谢明哲一双眼睛火红起来,“小花妹妹长得不算漂亮,人也不机灵。那些人渣嫌她卖不出好价钱,又学不会偷蒙拐骗。就把她送去了乞讨团伙那边。我亲眼看着他们为了能引起路人的怜悯,讨多点钱,生生砍断了小花妹妹的两只胳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