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其实能理解莫妮此时的纠结和复杂,但她真没有在这里坐一晚上的打算。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沁心凉的冰水下肚,感觉头脑都变得清醒了许多。
她直视着莫妮的双眼,语气温和道,“行了,我们俩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虽然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却也算不上是陌生人,你有什么想问的或者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直接来,不用顾虑太多。”
只要想着眼前的女孩子就是身体原主,她对她就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而且她心理年龄要比女孩儿大不少,就想要多包容她一些。
就算说她们俩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也不为过。
因为她俩有共同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讲给别人听。
哪怕是伴侣也一样。
就冲着这点,她们俩都能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用藏着掖着。
莫妮伸手抓了抓头发,阮芍这番话让她确实自然了很多。
只是——
“我不是顾虑,我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神色略有些讪讪,明明有很多话想问,可坐在一起却连个开头都没说出来,这让她觉得自己很逊。
“那这样吧,我来问,你答,这样行吗?”
莫妮想了想点头,“那好吧,你想问什么?”
阮芍双眼微眯,第一个问题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是跟我一样还是?”
她没问的太直白。
但她相信莫妮能理解她的意思。
莫妮也的确理解了,当即摇头道,“不是,我跟你情况不一样。”
阮芍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打开了话题,再说起来就要简单多了。
莫妮眼里带着上了一丝回忆之色,记忆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她双手捧着杯子,声音不高不低道,“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胳膊受了伤,包扎好回房间我就睡着了,但等我再醒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阮芍,而是变成了一个刚从母体出生的婴儿。
跟她一起的还有另一个男婴,两人是龙凤胎。
就算是现在阮芍也还能想起自己那时候的恐慌和害怕。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夕之间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边围绕的全都是不熟悉的人,耳朵里听到的也全都是英文。
她的英文水平很差。
那些人说的话,她只能偶尔听懂几个单词。
可以说她根本听不懂别人在讲什么。
语言的不通更加加剧了她的恐慌,以至于她那段时间情绪很差,几乎每天都在哭。
直到她妈咪跟她讲中文。
在异国他乡听到熟悉的母语,她的情绪逐渐变好了许多,才慢慢搞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境况。
知道自己是重新投胎了,而且降生地是在美国。
父亲是纯正的美国人,母亲是美籍华裔。
因为发现她听了中文就会减少吵闹后,就连父亲都开始加强自己的中文水平,就为了能跟她多说几句话,多看看她的笑脸。
就连弟弟在成长的过程中也将中文当第二语言来学习,才会有现在这个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