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一整晚,季笙歌都是昏昏沉沉的,她手脚无力,柔软的身体被折压成各种角度。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她,终于深切的明白过来,她这个男朋友的所谓福利,简直太不要脸!
翌日早上,季笙歌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床前,已经换好衣服的男人,“你要这么早出门吗?”
顾唯深将衬衫的袖口系好,神清气爽的走到床边,弯腰在她脸颊亲了下,“刚刚接到个电话,有点事情要去陵城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吧。”顾唯深伸手又摸了下她的额头,她的体温比较正常,“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不用起那么早。”
季笙歌点点头,拉过被子蒙住脸,不想看他。她现在一对上他的眼睛,满脑子都是昨晚混乱不堪的那些画面。
男人没有继续逗她,很快便起身出门。
别墅的庭院中有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季笙歌听到那声音远去,心底顿觉一阵失落。她缩在被子里面翻来覆去的折腾,最后终于无奈的下床洗漱。
钟点工阿姨准时过来,准备好丰盛的早餐。季笙歌吃过早餐,又和嘿哈玩了一会儿,然后按照往常出门的时间离开。
走出别墅大门,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内的司机过来,直接拦住季笙歌的去向,“季小姐,顾老爷子要见你。”
顾老爷子?季笙歌心尖缩了缩,但情绪很快又平静下来。她早已有这个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黑色轿车驶入顾家祖宅,司机将车停在大门前。季笙歌被带到客厅时,长方形的沙发前,严如神情紧张的坐在边上。
她的身边还坐着顾载成,听到脚步声时,顾载成侧目看过来,朝季笙歌微微一笑,“季小姐。”
“大少。”季笙歌敛下眉,颇为礼貌的打招呼。
她的目光触及到沙发中端坐的严如时,稍有犹豫,然后才开口,“顾太太。”
严如听到她的喊出这句顾太太,心中有些复杂。
不久,佣人齐声喊道:“老爷子下来了。”
严如同顾载成站起身,双双迎上去。
“爸。”
“爷爷。”
顾鸣善穿件中式华服,精神矍铄的走过来。他握着拐杖坐在居中的花梨木椅中,锐利的眼眸扫过众人。
“坐吧。”
严如应了声,回身坐在她的位置。
顾载成笑眯眯站在顾老爷子身边,盯着对面的女人,嘴角微痒。看起来虞家的速度,倒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季笙歌站在客厅中央,即使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对面射来一双锐利的眼眸。前不久顾老爷子生辰,她曾远远地瞧见那么一眼,但看的并不清楚。
“季小姐。”
对面椅子里的人开口,中气十足。季笙歌缓缓抬起脸,目光看向顾鸣善那双历经世事的沉寂眼眸,心尖一缩。
“顾爷爷,您好。”斟酌再三,她只能如此称呼眼前的人。
闻言,顾鸣善笑了笑,只是那抹笑意并未达眼底。
客厅正对面的楼梯间,顾以宁手中握着落下的文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季笙歌,唇角霎时溢出一抹冷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爷爷惯用的手段,竟然还是那几招。
他拿出手机,朝着客厅方向拍了张照片,迅速发给顾唯深。
黑色轿车行驶在车道中,顾唯深背靠座椅,正在合眼假寐,听到手机响,他滑开屏幕便见到二哥发来的微信。
只不过等他看清那张照片后,脸色瞬间一变。
“顾锐,开车回家。”
顾锐双手握着方向盘,神色不解,“咱们不是要去陵城吗?”
“回家。”顾唯深只冷冷丢出两个字,顾锐见他神情不对,立刻将车从前面路口转弯,加速朝着顾家祖宅而去。
高速路口距离顾家祖宅并不太远,大概十分钟后,顾锐将车开进祖宅。家里的佣人没有想到顾唯深忽然回来,刚要进去通风报信,却被顾锐一把揪住。
“你们都给我呆在外面。”
“是,三少。”
佣人们吓得不敢说话,纷纷退到边上。
顾唯深抬脚跨上台阶,眼见顾以宁倚在门庭下,朝他问道:“人呢?”
“客厅。”顾以宁朝着前方指过去。
男人冷峻的面容染上一丝薄怒,他沉下脸,大步往客厅的方向走过去。顾以宁敛下眉,也抬脚跟了过去。
高高穹顶垂落下来的吊灯,有纱幔层层叠叠包围。顾鸣善盯着面前的人看了看,随后冷冷开口,“说吧,要多少钱才能离开顾唯深?”
这种开场白,好像并没有带给她太多意外。季笙歌深吸口气,缓缓抬起脸,道:“顾爷爷,我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顾鸣善冷笑声,“缺名还是缺利?”
“这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有,所以也不会缺。”季笙歌眉眼清淡,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中,印着浅浅笑容,“三少说过,他对我是认真的,而我对三少,也没有虚情假意。顾爷爷,我真的不需要钱,三少是您最疼爱的孙子,您应该比我更了解他。顾唯深还是有能力,可以养活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