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一路上,红叶累得没有一点心思同岁谣套话,更别提偷偷磋磨她。好几次,她看着前路望不到尽头的蓝天都十分绝望,但是一想到半途而废便是前功尽弃,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另一边,卿竹峰上。
临翡懒散侧躺在白玉榻上,手心支着下颌,随着他的动作,袖口滑落,露出一截清瘦锋利的腕骨。
水镜里倒映着一张绝色的容颜,但却与往日不同,此时这张脸攻击性十足,眉眼发丝,如同经过神之手精雕细琢,美近乎妖。
光团也是头一次见到临翡的真容,它险些没出息的被迷晕,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也只能短暂地帮你恢复‘原身外人可见’的状态,但是你的法力只有曾经的百分之一不到。”
青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冷淡而凉薄。
他嗤了一声,“百分之一,也比那副废物躯壳来得强。”足矣抵挡药山那群邪祟。
光团声息低了下去,“你决定去帮她了么?”
临翡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细碎的白光冲散了他眼里本就稀薄的笑意,“自然。”
“毕竟我的性命,全在小师妹手中。”
光团倒吸一口凉气,若非临翡与岁谣两人之间有强制的性命绑定,它丝毫不怀疑临翡此行是要去杀人灭口的,那语气怎么也不像是要去保护人的啊喂!
但这话它只敢藏在心里,“你……你知道就……就好。”
临翡轻笑出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
下一秒,光源顿熄,细碎的夜明珠粉末从男子修长的指缝间落下。
昏暗的屋内,一双青色的眸缓缓抬起。
光团直接吓傻了。
与此同时,画桑派的山门外,一道十足引人注目的宽厚背影也踏上了下山的飞舟。
另一边,药山上的岁谣二人在入山后先是找了一处洞穴。在红叶的强烈要求之下,她们决定先休憩一夜,待第二日清晨再出发。
在红叶震惊的目光下,岁谣淡定的从储物戒中拿出她自备的“露营三件套”。
“你先前的包裹里所带的就是这些东西?”红叶看着那张堪比客栈床榻的软垫,及上面铺盖的厚厚的被褥,眼里的讶异几乎藏都藏不住,“还有,你这层纱帐是……”
红叶以为岁谣在床榻外架起的纱帐是什么防御法器,但是凑近一摸,才发现那就是寻常凡人家最为常见的纱帘,多用来防蚊。
可到他们这种修为的修士,还有几个怕那些蚊虫叮咬?
红叶不懂,但她大为震撼。
“不然呢?”岁谣回答的理直气壮,出门在外总不能让她随便找一处平地就和衣而眠吧。
她虽然是个咸鱼,但是个讲究的咸鱼。
“这层纱帐就是防蚊的啊,山里的蚊虫不是很厉害的么?”岁谣边说,边掀开纱帘钻了进去。
红叶沉默了好一阵,最终抵挡不住身体的疲惫,随处找了一块平地便睡下了。
而岁谣则是舒服地躺在软乎乎的软垫上面,打量着自己从宗门新领的储物戒,由衷地感叹这不讲科学的玩意儿就是好,不仅特别能装,还不论装多少东西都不显重量。
比她原先那个破旧的、只能装些瓜子零食就满了的储物袋不知好了数倍。
然后,她又改为双肘支撑着垫面的匍匐姿势,从储物戒内套娃似的取出旧的储物袋,又从储物袋里摸出提前备好的零嘴。
她现在的身体虽然达到了辟谷也不会饿的状态,可耐不住她的思想馋啊。
此情此景,没道理不来点夜宵。
就是可惜了修真界不能点外卖。
一时间,山洞里窸窸窣窣地偷吃声、呼噜声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一直到深夜,红叶缓过劲来,趁着转身调整睡姿的功夫扫了一眼山洞的情形。
这一看,浑身瞌睡虫被吓走大半,岁谣呢?
山洞外的一处花丛里。
一人仰头。
一人垂眸。
月光下,一身玄衣的男子听到动静,停在原地俯视前方。青色的瞳孔似翡翠裂开细碎的纹路,折射出清冷的光。
笑意缥缈,在唇角划过。
就算挂着一副浅淡温雅的神情,也藏不住眸子里幽暗妖异的情绪。
身后是大片花海,他是月下最亮的颜色。
如果不是这个相遇的地点十分蹩脚,岁谣觉得眼前的场景简直是“岁谣梦游仙境”,她完全闯入了玛丽苏的氛围感当中。
可坏就坏在,她三更半夜,趁着花前月下,是出来小解的,而此刻显然已经扎好了马步,就差脱裤子了。
可恶,眼前之人的长相完全是在她的审美点上蹦迪,她本来连他们俩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大的可以叫……
不对,她还不知道孩子父亲的名字。
系统提醒她:“临翡。”
临翡?
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
“是原书中,那个一个响指就屠杀了四大宗门一半修士的大反派邪蛇的名字么?”
系统:“是……吧。”等等,你确定你的描述不是在说某霸霸?
岁谣:?
“你说这个原书作者是个取名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