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一同睡就好了。
那张床那么大,就是容纳三四人都没问题。
咸鱼如岁谣,难得在穿书后有了第一个目标,她想睡一次那张白玉床,最好是再铺一层软云锦。
卿竹峰上,夜凉如水。
临翡披一肩月色,潜入某个让他恨得牙痒痒,此刻却毫无戒备之心,瘫睡在床上的小师妹屋里。
上一辈子活了千年,他自诩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可在第一眼看到岁谣睡姿时,还是没忍住啧了声。
全部发丝皆束于颅顶,扎了一个道士头,只有几缕稍短的碎发被汗珠黏在脸侧。没有寻常修仙弟子那般追求清瘦的容颜,她的脸反有几分圆润。
此刻嘟着嘴,嘴角挂着一缕晶莹,临翡简直不欲看第二眼,嫌恶地收回视线。
他便是同这样一个人绑定了性命?
临翡磨了磨牙根。
一想到她傍晚时装昏,似是有意撮合自己和云无尘那等小辈,他便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可他不能。
也正因此,临翡才愈发憋闷,无论如何都要来讨回个不痛快。
“你,你别冲动哇!”光团俨然是被临翡吓怕了,见他朝榻上的人伸出手,慌忙提醒道:“你不会还想杀她吧,都说了这招行不通。”
临翡不耐地打断了脑海中的光团,嗤笑一声:“我有这么蠢么?”
说着,他便在岁谣额头一点,落下一道梦靥咒。
岁谣不是没察觉到床边有人,她得了系统的奖励,五日内和原身那等筑基期的修士无异,自然能察觉到身边近了人。
但她实在是太累了,一身伤,还撑着勉强在女主眼前混了个脸熟,又糊弄着做了个系统任务,此刻是真的连眼皮都懒得掀开。
按照剧情,反正现阶段性命无忧,她没道理三更半夜还加班。
左右此时出现在她院子里的,多半是那位鬼鬼祟祟惯爱偷鸡摸狗害她的偏心眼儿师尊。
大不了就是被他传功折磨,反正她又不指望着靠自己努力修炼得道修仙,爱咋咋地。
于是,岁谣翻了个身,将薄被裹挟在两腿之间夹着,又抬手抹了把额间的汗,才酣然入梦。
睡前,她最后一道清醒的意识告诉自己。
睡师姐白玉床一事,一定要尽早提上日程,这没有空调的夏日可真是太热了。
不光岁谣在想此事,就连一旁的临翡都在讶异。
原来他师妹竟如此蠢笨,明显热得紧却连降温法术都不会用,难怪一副早死命格。
原是被自己蠢死的。
这话若教岁谣听了,她一定气得跳起来敲对方脑门儿,她那是不会用么!
好吧,的确不会。
建国后妖怪都不能成精了,她一个科学社会主义思想浇灌下成长起来的五好青年,从哪去学这些。
可岁谣没机会听到了,因为她很快就陷入了梦境中。
梦里,她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一张小脸痛苦的扭曲起来。
临翡见状,意识到梦魇咒起效了。阴沉了一整夜的脸难得见晴,他探出一指触在少女光洁的额上。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噩梦吓她至此。
于是,进入岁谣梦境的临翡就看到:
他蠢笨的小师妹和一群人坐在圆桌前,气鼓鼓地盯着盘子里最后一块儿肉被隔壁人先下手为强。
然后,她邻座的女子问道:“为什么要扎丸子头,是嫌发际线还不够高么?”
临翡:?
难道她破解了自己下的梦魇咒?
他委实想不通,这梦境中有何为惧。
岁谣猛地一震,似是想到什么,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不!
这一次,她一定要守好自己最后一道防线——发际线!
岁谣垂死梦中惊坐起,慌乱地拆开紧绷的丸子头。一双吊梢眼终于恢复正常,变成圆滚滚的小鹿眼。
抬首,正对上一双载满无边夜色,微微上挑的眸。
“上官灵绯?”岁谣吃惊道,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怎么是你?”
临翡把她的话咬在嘴里品味了一番,冷眼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是谁?”
“哦。”岁谣有点儿回过味儿来了,美人师姐这是在套话呀,她可得小心点。
与原身总爱刻意展现自己与师尊的亲密不同,岁谣可不想和云无尘攀关系,来给师姐添堵,所以她自然不可能承认以为来人是三长老。
虽然她和三长老是彼此清清白白,对方甚至想暗戳戳加害自己的关系。
但这话一经从她嘴里说出来,可能就会变了味儿。孤男寡女,深夜相见,太容易惹人误会。
岁谣故作迷糊地抹了下朦胧的睡眼,小声道:“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她把团抱着的薄被扔到角落里,听见对方冷笑:“是么?”
听到这话,岁谣心里咯噔一下。
说到底,两人之间旧怨太多,她也没指望自己只是助攻一把,就能和女主发展为可以贴贴的小姐妹。
毕竟在此之前,她这个炮灰,是实打实的破坏了女主和云无尘之间的关系,更没少给她气受。
可按照小